曾四哥忙迎上去,把那人拉上土坎,說:“舅,我來找你問個事。”
他舅接過他遞去的煙,點燃吸了一口,額間鎖緊了一些,說:“說嘛,啥子事?是不是要借錢?這段時間我輸得慘,身上沒得了!”
我聽了差點沒笑出來,搞一夥曾四哥是經常跟他舅舅借錢呢,這回他舅舅可能是以為他又來借錢的。
曾四哥笑道:“舅,你硬是以為我超得苤唆?不是來跟你借錢的,是來找你問個事,你們這裏有沒有年輕的女娃兒,二十來歲的都可以,到城頭去跟我屋頭個學按摩,找錢得很!”
他舅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沒得,都出去進廠去了,前幾天村頭有兩個才走了,好象是去廣州東莞幫酒店當服務員!”
曾四哥有些失望,說:“都沒有啊?你有空幫我再看一哈嘛,有的話就跟我打電話,我到時候派車回來接她們都可以!我們店子頭是包吃包住,一個月工資靠提成,隨便榔個子都有三四千一個月,你看嘛,我們店子是正規的按摩店,還帶開的美發店,這個是萬昭,從廣東回來的高級美發師,技術好得很!”
他吹著吹著向他舅介紹起了我。
我聽得很汗顏,曾四哥就是愛吹牛,神吹鬼吹的,不怕閃舌頭,他在店裏也是跟別人吹我是從廣東深圳上海香港回來的高級美發師,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那些地,我一處都沒去過啊!
他舅看著我,笑道:“喲,廣東回來的啊,厲害噻!要得嘛,我幫你留意一哈,有的話就跟你打電話,但是這個事情不一定哈,村頭硬是沒得年輕姑娘了!”
曾四哥起身,說:“要得,店子頭生意忙得很,剛才才有客人打電話來,喊萬昭回去剪頭發,專門等著他的!”
我心裏發苦,四哥啊,不吹牛行不?一路到田家來,你電話就沒響過啊。
我們和他舅舅分開,回到放摩托車的地方,車還在。
騎上車,一上了省道就跑得飛快。
路上他說頭發有點長了,回去給剪一下,喊我幫他設計哈發型。
我說要得,在他後麵仔細看他的發質和頭型,心頭有了主意,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跟他剪了。
回到店裏,他風風火火的叫我給他剪,我給他說,像他這種發質和頭型,用剪刀剪短碎發最好看,自然大方,比用電推剪出來的頭發好看得多。
他說我隨便整,隻要好看就要得了。
用剪刀剪碎發,不借助電推子,這是我從小穎的老公小陳那裏學來的,已經剪過很多次了,技術上不存在難度了,隻是很費時間,得一點一點的剪,但是說實話,剪出來的發型確實非常的自然,就像自然生長出來的一般,沒有一點生硬的感覺。
花了近半個小時,我才幫他剪好,洗好隨意的吹幹之後,他對著鏡子左右瞧瞧,說很不錯,他在很多地方剪過,就數這一次最滿意。
當然,我覺得他又在吹牛了,但是,劉姐她們也在誇講他好看,也順便誇我剪得很好,說像這種技術,很多大型的美發店都不一定剪得出來。
曾四哥沒找到人手,劉姐隻好另想辦法,去打印了一張招聘啟示貼門玻璃上,還叫我催催周娟,能夠早點就早點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