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寂寞是一種享受,到目前為止我一直在享受著這份美麗。
我想我希望自己在這份美麗裏遺忘。
秋日的天空蔚藍清爽。
我大步得走在校園的小道上。
“小雨。”
忽然,我呆住了。我知道此人是誰,我沒有回頭。
“小姐。”
……
我有點生氣,為什麼總是打擾我?難道我一個人靜靜的生活也錯了?也防礙他們了?
當然,我更不想和他們說話。
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我沒有回頭看他們,他們也不敢上前。
……………………
“小姐……老爺他……”
聲音裏有壓抑的黯然。
“我不是你們的小姐。你們還有事嗎?我還忙著呢。”依然目視著前方。
“我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考到這所大學,所以……想看看你最近……還好嗎?小雨……”
我閉上眼,努力的不讓他的聲音幹擾我的腦細胞。
他上前,伸手握緊我的肩膀。
我睜開眼,如石雕般的看向他,眼神裏出奇的冷淡。
手指無意識的握緊,“……”
“……要怎樣你才肯叫我一聲爸爸?……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我現在很好,請不要來打擾我。”
他眼底的黯然一點一點的加深……
默默的,我繞過他,走了……
風,輕輕的吹著,我慢慢的走了。
“小姐……”
一聲聲的歎息也不能擾亂我平穩的步子。
“老爺……”
夜裏,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我席地而坐,望著窗外的月光,一動不動,如雕像般。
腦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沒在想。這樣是最好的,不是嗎?我能做到的,隻要這樣。
我不知道的是,同樣的月光下,媽媽在做什麼。也許已經睡了,也許還在發呆……。
靜靜的,想起了下午的情形,愣了很久。他來找我?他說他想我?這是我曾經非常盼望的事情,在媽媽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當同學們笑我是傻子的時候,在他很忙,不回家的時候……我在夜裏抱著枕頭哭,那個時候的我,好脆弱,好敏感,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滿著依賴。直到他再婚的那一天。所有的幻想都被他毀滅了,我不再相信溫暖,不再祈求他的關懷……
現在,一切又改變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我是我,我不想跟誰牽上關係,誰也別想來改變我。
那個星期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圖書館替人整理書籍。有個叫姚瑤的女孩經常來借書,幹淨而白皙的臉,大而明亮的眼睛。一來二去,她每次來都對我微笑,那微笑很幹淨,很單純。
夜裏十鍾,洗幹淨手從圖書館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回到宿舍吃了一些餅幹,喝了一點兒水,才覺得好過點。
同宿舍的女生沒有一個人呆在宿舍,她們已經很快找到各自的精彩。
我靠在床上跟思想做掙紮,我的精彩呢?
3分鍾後,我起身換上一身運動裝,背上我的包走出宿舍。
這晚,我走進一家叫“等”的酒吧。那裏很黑很吵,但是我喜歡。在這裏沒有人打擾我,沒有人看清我。
我叫了杯啤酒,走到最角落的一張桌子靠牆邊坐下,很快,思緒沾滿了我的腦袋和耳朵。直到他們關門前。
“小姐,我們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