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吹過，撲簌簌地吹落幾片雪花，屋簷和樹上的南北兩麵分明，南麵的落雪化去了大半，北麵似乎沒怎麼化過，還是那麼多。
屋外的那棵被我昨天用菜刀砍過的樹還在那裏，一麵的樹枝七零八落與另一麵的樹枝比起來顯得十分怪異，就像長著陰陽臉的人一般。
“小姐，小姐，你看這珠花好看麼？”小喜捧著串粉紅珠花，這顏色我一看便想起吟霜。我略略皺了下眉頭，厭棄道：“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謝……”
“小喜，這些東西都是老爺給玄兒的，你一個丫頭要戴這個不合適。”袁氏從小喜的手中拿過珠花，放了回去。
“夫人，小喜知道了。”小喜的眼圈紅了，我當即將珠花從首飾盒中挑出來，播戴在小喜的頭上道：“我說過了給小喜，還是小喜戴著好看。”
“謝謝小姐。”小喜道。
袁氏見我執意要把珠花給小喜，也隻好不再阻攔。“小喜，屋裏的碳燒完了，你去取點去。”袁氏支開小喜後，輕聲地與我說道：“老爺並沒有從心底接受你的，咱們眼前不過是老爺看在你與吳王交好的份上才……”
“我知道……”
“唉，……我知道你心裏也沒有完全原諒我這個娘……”
我和袁氏互相呆看了半天，我方說道，“我沒有的，母親，你想多了。”
“你從前的事情，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多問。隻是你與吳王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他可是皇子……”
“夫人，你想多了，我和吳王隻是朋友，我知道他是皇子王孫，我不會喜歡他的。”我說完轉身離去，身後的袁氏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表情。我知道她也是為我好的，可是這份好意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躍過府中的院牆，拐到了揚州城的大街上，隨意挑了間茶樓坐下，要了單獨的雅間，叫了壺茶，正準備喝，忽地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
“你聽說了沒？”
“天香樓的頭牌花魁纖纖和那個什麼聶無殤在一起了。”
“嗨，那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有什麼稀奇的。”
“聽說那個聶無殤為討美人一笑，滅了丁氏一門，堂堂朝庭四品大員一家就這樣一夜之間全成了刀下鬼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這事麼，怎麼說呢？據說那纖纖原本是官宦千金，就是因為那個丁大人揭發其父的詩文有不臣之心，所以才造成其父服毒，其母自盡，纖纖姑娘流落煙花地。”
“如今，這纖纖姑娘也算是大仇得報了，隻是那了聶無殤卻成了殺人通緝犯。聽說上麵已經批了特詣要斬殺聶無殤，懸賞一萬兩。”
“那那個聶無殤現在在哪兒？”
“誰知道，不過肯定是藏起來了，而且我知道他藏哪兒了。”
“哪兒？”
“還用說，肯定是纖纖姑娘裙子底下了……”
“哈哈哈……”
一陣哄笑之後，我再沒有心情聽下去了，我的心裏全是聶無殤和纖纖坐一起調笑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