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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到她,是下午,出門辦事路過步行街,卻發現她逆著人潮緩緩步行。

她就像是一滴水裏的油。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看到身影,卻似乎看到了一朵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燦爛得綻放,而後支離破碎。

第三次見到,就是晚上了,她似乎不知道該去哪裏。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背著碩大的旅行包,緩慢得在街上前行。

我想,任何人看到她,都會想到一個詞——迷惘。

她渾身都充滿了迷惘跟破碎的感覺。

我有一種衝動,就是跑到她的麵前告訴她,黑夜隻是暫時的,黎明遲早會來到。

卻沒有勇氣。

第四次,則是回到了家,對著窗外發呆,卻意外看到她在我家小區的涼亭,抱膝蜷縮在那瑟瑟發抖。

我想,那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舉動,就是我拿著一條毯子,衝到樓下,對她說:“你冷嗎?我想,你可能需要這條毯子。”

她禮節性得笑了笑,說,“謝謝。”

我說:“我沒有任何惡意,我隻是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邊,或許需要幫助。”我看了一下她的穿著,覺得她應該不是會為錢犯愁的人,便說:“如果你的錢丟了。我可以借你。你可以去開個房間。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借錢。我家還有一間客房。可以借你睡一個晚上,相信我,我是個好人。”

她隻是看著我,窒息的沉默及安靜。黝黑的瞳孔中,我似乎可以看到自己僵硬又傻逼的表情,她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有病嗎?

不過,既然都邁出第一步了,我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於是便笑了笑說:“你看我這張臉,這是一張好人的臉好嗎?還有我那麼瘦小的,如果想心懷不軌,肯定被你暴打。”

其實我不瘦小,隻是看到她的表情,想逗她笑一笑罷了。

果不其然,她掃視了一遍我的身形,語氣卻明顯輕鬆多了:“你可不瘦小。”

我一直覺得,我的交際能力是很強的,我的臉,用我家娘親的說法就是:天生好人像,以至於那麼我表現得再毒舌,也沒有人覺得惡意。

“真的沒關係嗎?”她在自言自語,或許是她真的累得不行,她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久,才怯怯得問我:“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於是,我就撿了一個妹子回家。

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舉動,如果她不是騙子,那麼,我想,這或許也是她這輩子幹過的最瘋狂的事兒。

接下來,就是早晨發生的事情了。

我一麵思索著,中午是不是要回去見見那個妹子,一麵打電話給我的好兄弟顧保密。

不得不說,我這個兄弟真是一朵奇葩。

按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

而我的兄弟,他喜歡的類型隻有一種:女人。

不管是蘿莉還是少婦,不論是高挑還是嬌小,不管是成熟還是幼稚,隻要是女人,就都是他喜歡的類型——當然前提是要長得漂亮。

而他帶到我麵前,跟我一起吃飯的女人,更是幾乎沒重樣過。我曾經很好奇得問他: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那麼多女人的,怎麼可以追到那麼多。

這種時候,他的臉上就寫滿了低調,低調。一副深藏功和名的態度:“沒有微信有QQ,有了微信就更方便了。把妹是有套路的。”

我虛心得問:“那麼,請問怎麼樣讓陌生妹子同意添加你做好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