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家,蘇馨轉路去了菜市場買菜回家,兼職店的老板娘聽說她快要升學考試了,特意放她幾天假,讓她準備考試。剛踏進門簾內,就看見媽媽和一個男人在拉拉扯扯,仿佛在爭吵。媽媽歇斯底裏的推他出門,嚷嚷著,“滾,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那個男人我見過,在爸爸的喪禮上。黑色的西服襯托出男人偉岸的身材,他跟爸爸好像,甚至比爸爸還要俊美,剛毅的臉上仍然掩蓋不了歲月的蒼老和被媽媽拒之門外的苦惱。
“請問你找我媽媽有什麼事嗎?”
“哦,我姓楊,你是蘇元霆的女兒?跟你媽媽長得真像。”楊天華上下打量著蘇馨說
“恩,我叫蘇馨,我見過你在爸爸的葬禮上,媽媽精神不太好,請不要在意,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離開吧!”
楊天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既然在這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可是我也隻是想要幫幫你們,再怎麼說我跟你的爸爸媽媽也是多年認識的好友,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和幫助,就通知我,我一定會幫你們的,先走了。”
蘇馨看了看遞到自己的名片,楊天華,楊氏房產的董事長。爸爸的朋友?蘇馨從來都不相信朋友這兩個字,當時爸爸的公司破產,討債人的圍堵和咒罵,爸爸四處找人幫忙,可是又有誰幫過他呢?有的隻是落井下石,那時候沒人說過要幫助自己的朋友,後來爸爸被逼死了,簡簡單單的葬禮,和一些虛偽的人,媽媽一狠心不在求人,變賣了所有才把債務還清,那時候的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所有時的發生,她知道媽媽的痛和無奈,所以即使現在媽媽變成了這樣她也不曾恨過她。蘇馨揚起手中的名片,落日的沉昏透過門縫照影在這張名片上,單薄的就像人世間的感情。而後便裝進了口袋,也許有一天會用的著的。
進屋後,便看見媽媽癱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猛灌著酒,就像喝水一樣。而地上是一些被砸爛的玻璃和茶杯和碗筷。蘇馨默默的收拾地上的碎片,看著那尖尖棱角的碎片中央,一張張都是自己年輕而無奈的臉,就像自己的心一樣,破碎不堪。
蘇馨看著已經醉了的母親,心酸衝動想把母親扶回房間睡,母親被驚醒,看見蘇馨便尖叫了起來,繼而伸手一把的推開了女兒“不要,不要,為什麼還要找到我。元霆救我,救我”一會便哭睡了過去。
蘇馨慢慢的從茶幾站起來,額頭被桌角磕破了一塊皮,一點都不痛,隻是她不明白,心中有萬千的疑惑而無希望。
自己的親情這樣的緣淺淡波,對友情更不抱任何希望,愛情?美麗,遙遠而又虛幻的詞,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想象和期盼。
第二天,她沒有去學校,做完家事後,她便給母親熬了一點白粥,也許母親有胃口會喝一點。蘇媽媽醒來看到的便是身形單薄的女兒在廚房忙裏忙外。不僅動情地叫了一聲“馨兒…。”蘇馨身形一震,似乎好久沒有聽見母親這樣叫自己了,稍後便又恢複了常態,“媽,過來吃飯吧。蘇媽媽看見了自己女兒額頭上的傷,顫顫的抬起手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隻說了句”對不起“然後便坐下來吃飯了。
蘇馨就再也沒有說什麼了。感情也許就是這樣才會被日漸消磨殆盡的吧?!
你今天不去上課嗎?”“明天就考試了,所以老師讓自己複習,不用去學校”“考試好好考,記得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那些都帶出去扔了。”說完便用手指指了指堆在牆角的一堆。那是一些喝完的空酒瓶,和一些還未打開的酒。蘇馨差異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蒼老了好多。晚上母親破天荒的下廚做飯,還時不時的給自己夾菜,囑托自己多吃點,明天用心考試。蘇馨默默的一口口的把飯,顯得那麼的不知所措。她日夜期盼的事情,就是能跟媽媽像凶案在這樣的在一起吃飯。但她不知道這樣會維持多久,如果得到了又失去,他寧願不曾擁有過。
那一晚的蘇馨又做了那個夢,破舊的樓梯,踩上去發出“吱吱”的響聲,周圍越來越黑,黑暗中一點亮光,仿佛已被黑暗包圍住了一樣,好厚好厚,喘不動氣一樣。
像往常一樣蘇馨被這個夢驚醒,她搖了搖頭,像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經常做的事。卻發現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正坐在沙發上發呆。母親的眼裏充滿空洞和悔恨,蘇馨不忍心再去看了,她害怕,逃一樣的奔向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