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辛苦,你當真想好了嗎?”
就在心然幾近絕望時,那仙樂般縹緲的聲音才重又響起,動聽得有些不真實。
“隻要能在仙人門下受教,我……弟子便什麼也不怕!”
話才脫口,心然便覺得有些不妥當,她這花癡心思貌似表現得太過露骨了,隻怕會犯了仙門大忌。
但當她偷眼向身邊望去,雲天的表情竟毫無異常,好像覺得她如此癡迷於師尊風采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這讓她才略略安心幾分。
“好,那便先留下吧,但最終能否有同門之緣,就看你的造化了。”
忘川那月光織就般的袍袖輕輕一揮,雲天即刻滿麵欣喜地向師父再次磕頭行禮,將下山收得妖邪的縛仙袋交給師父後,方才拉起還處於迷茫狀態的心然離開五色湖畔。
在一片天地皆為之失色的仙境華彩中,遺世而獨立的忘川久久未動,目光似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又似已穿過眼前景物望進另一片深邃未知的時空。
清風拂花間,他常年不變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揚,刹那間驚得天地靜止萬物無聲。然而不過轉瞬,便又變回永無表情的淡泊模樣,仿佛剛剛那驚世一笑隻是時空交錯所產生的虛無幻象。
“你的使命已盡,回到該回的地方去吧。”
食魂獸被放出縛仙袋,在忘川身邊依依不舍地繞了三圈後,方才消失在茫茫雲海間。
被雲煙遮蓋數千年之久的臨水峰,在天人之姿勢的他抬首仰望的瞬間雲開霧散,一道陽光破雲而出,在五色湖麵上耀起星星點點的淺金色光亮。
命運的巨輪,在這一刻開始重新轉動……
“師兄,師父是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嗎?”
直到走出老遠,心然才重又恢複正常地嘰嘰喳喳起來,隻是情緒明顯比之前高漲許多,就連稱呼都變更得毫無預兆。
“還沒那麼容易,依照本教規矩你要先尋到一條縛仙索,通過師父的考核後才能正式拜師入宗。”
雲天雖如此說,但卻沒有排斥被改口叫師兄的事,反而頗有些受用的樣子。
“什麼?還要考核?那師父的考核會不會特別的難?我有希望過嗎?還有那個什麼縛仙索要怎麼找?去哪裏找?”
心然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過自從見到縛仙宗師忘川的第一眼起,她便已經鐵了心要拜他為師,死都不會放棄!
“恩,尋縛仙索這事當真要靠機緣才成,明日我會帶你到處轉轉熟悉下臨水峰的環境,像我的金鋼環就是在後山找到的。至於師父的考核嘛,反正當初我都過得,你這般聰明機靈的娃兒,隻要是誠心想要拜入師父門下,想來必然也能過得。”
並非是安慰心然,雲天當真覺得她十分機靈,從她一語就將淨塵氣得不輕時,他就覺得這孩子就該留在他縛仙宗!
如此一來,至少以後再遇到那些難纏的師姐、師妹或師侄們,就多了個替他解圍的小機靈鬼。而且這冷冷清清的縛仙宗裏,千百年來都隻有男人,也該有位小師妹給他們調劑調劑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