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法獸獬豸(1 / 2)

縛魂得雲歸一滴血而驟然發威一飛衝天,此舉不僅驚了眾看客的眼,更是看得雲霓膽戰心驚。

呆愣須臾,雲霓便禦烏羽扇循著縛魂消失的方向追去,同時幻化出隻木鳥交待了幾句,隨即放飛出去給師兄雲天通風報信。

今日之事後果未知,因而雲霓不敢冒然驚動師父,私心裏也是怕雲歸會為此被責罰。

彼時的縛魂早已消失在眾人視線裏,載著雲歸衝破層層雲海,仿佛要直飛九霄。

耳畔風聲隆隆猶若雷鳴,麵前似有暴雪撲麵,迫得人眼不開眼。

雲歸的雙眼勉強睜開條細縫,卻朦朧隻見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她跌坐在縛魂發了瘋般的鞭身上,緊緊抱著不敢撒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甩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喂,老兄,我要去的可是玄竹峰後山,你別隻顧往天上飛啊!”

由戒律宗師執掌的玄竹峰雲歸雖然幾乎沒去過,但與之相臨的五韻峰,她有段時間為偷學音律倒跑得極是勤快,因而對於線路並不十分陌生。

隻是處身四下茫茫的雲海之中,著實有些難辨方向位置,雲歸也就隻能寄望於突然抽風狂飛的縛魂,當真能聽懂她說的話了。

後來雲歸再回想起今日的事,揣測身為上古魔器的縛魂許是因為魔之本性,所以在“吃”了她一滴血後有所“蘇醒”,故此靈性與之前增加了不隻一個等級。

也不知是聽進了雲歸的話,還是終於自興奮異常過度到了正常狀態,縛魂漸漸終止直飛衝天,在雲霧中漂亮地轉了個大圈,便又開始疾速俯衝。

這回勢頭更猛,雲歸的雙手抱得更緊,總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的“精神病”給甩進深淵摔個碎骨。

縛魂這家夥,不會是對她的血食髓知味,當真想摔死她好“喝”個盡興吧?

就在雲歸緊抱著縛魂胡思亂想間,迷霧般的雲海漸漸散去,玄竹峰上漫山遍野的竹林顯現在眼前。

玄竹峰後山的紫竹林前,縛魂已穩穩停在淨塵早些時候約定的終點處,但雲歸卻仍雙眼緊閉地死抱著它不放。

嘎、嘎、嘎……

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飛過,兩、三片凋零的竹葉被風拂來,搖曳著飄落在某人發間。

終於忍無可忍的縛魂,先是上下抖了抖身子未果,倏爾淩空一轉,將壓在身上的雲歸調成背脊朝下的姿勢,而後直直落向地麵。

“啊!好疼!”

直至後背摔在冷硬的地麵上,雲歸方才痛呼著張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到了玄竹峰,而謝謝被她放開的縛魂則重又飄回半空,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是的,雲歸感覺得出那東西正看著她。

雖然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但她就是感覺得到,縛魂正向個孤傲的老前輩般,以一種審視中透著些鄙夷,鄙夷中又透著些無奈的“目光”正看著她……

“看什麼看啊?再不樂意,你現在也是我的法器,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主人了!”

雲歸先是氣哼哼地白了縛魂了眼,然後才從地上爬起來,剛拍趕緊身上沾染的灰塵,便聽一聲銳響破空,隨即禦著水月劍的淨空便出現在她麵前。

“你怎麼會先到?這不可能!”

雖說早知曉雲歸禦法器飛行的水準極低,但淨塵對於這次的比拚很是在意,因此未敢有半點怠慢,完全是拚盡全力禦劍而飛,一路都在想著會提前多久抵達,等到對手後又要如何羞辱一番才好。

哪曾想到預料中至少還要遲上一柱香功夫才會到的雲歸,竟然在她抵達時就已閑適地等在紫竹林前,這讓淨塵如何能接受得了?

“雲霓師叔在哪兒?你一定是偷偷找他幫忙了,是不是?本門弟子向來光明磊落,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

淨塵第一個反應就是雲歸定然是作弊了,但畢竟是修行之人,之時間她也找不出適當的詞彙來表達心中氣憤。

“我怎樣了?既然是公平、公開、公正的比賽,為何我贏了你就要質疑是被人幫的?這是什麼道理啊?難道我這個做師叔了,贏了你這小輩師侄,便這麼不正常麼?”

見縛魂收起適才泄露過多的“靈氣”,乖乖懸浮回身邊位置,雲歸心中暗自得意地抬臂倚上它,但麵上卻要專心對應淨塵的挑釁。

“若你當真心中無愧,這裏正好是玄竹峰,我們不妨便請出法獸來做個決斷,如何?”

淨塵眼底有異芒一閃而過,今日激雲歸與她比拚飛行,自然是想讓其當眾出醜,但將終點選定在玄竹峰,卻因她早懷有另一重陰險目的。

“法獸?”

對於傳說中的法獸獬豸,雲歸也並非一無所知,但這種被俗稱為獨角獸的上古神獸,活生生的她可從未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