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聽到耳邊的一陣呼嘯之音。有人將我從肩上放下。我緩緩地睜眼,眼前的光線卻不是十分清晰。
“這就是炎昭喜歡的人界娃娃,讓我來看看長相。”一隻枯如柴的手一下嵌住我的下巴。眼前的麵容,幹枯的可怕。一臉褶皺,眼中布滿了紅絲,腫脹的可怕。這猙獰的樣子竟有幾分瘋態。他的身旁站著一群黑衣魔,也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就是因為你,炎昭滅了我手下綠衣的一族。”他的情緒十分激動,眼睛更像要凸出來。我一駭,趕忙閉住眼睛。七妙曾經告訴我,綠衣便是那個刺殺炎昭的女子。那眼前這位,就是上任魔君赤空。
我以為他會已強大的姿態出現在炎昭麵前,與他對決。可現在看來,竟不是如此。
“魔君大人才從北荒之地回來,元氣大傷,要多加休息。”一個黑衣魔上前扶他而來。
看到這幅場景,我不禁有些想笑。
“請問你們抓我來幹什麼?”我非常有禮貌地小聲詢問道。
“小娃娃,可想知道自己在魔君心中的位置?”那個老頭詭異地笑了笑,一下子貼著我的臉,直直地看著我。讓我不禁一寒。
“我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我搖了搖頭,心中又想起了殿中的那個女子,有些苦澀。
“這可不是你說得算。你,知道嗎。我恨炎昭入骨。”他詭異地笑了笑,轉身揚聲一笑,那笑,竟讓我覺得是在哀號。
“若不是炎昭,我何至於在北荒之地忍受幾百年的痛苦煎熬。”他的眼睛已變成全紅。他抱著頭一陣哀號,聽得人心中發麻。
“你說說,我該怎麼對付你,才能讓炎昭也嚐嚐我的痛苦?”他雙目全紅的看著我,讓我不由一嚇。
“小娃娃,要怪,就怪你是炎昭喜歡的人吧。”他赤紅著雙目,如地獄裏的魔鬼。
有人過來塞給我一顆藥丸。拚命想吐出,卻被人強行捂住嘴。
暈暈忽忽的,麵前的人都走了。囚室內,隻有一盞油燈,昏暗的發著光。
在我的眼前變成一片幻象時,隻聽到赤空近乎瘋狂的笑聲和癲狂的話語:我要你日日夜夜忍受幻象的折磨,永不停息……
視線裏,在也看不到眼前的事物。眼前是一片黑暗。
漫無邊際地在黑暗中行走,聽不到一點聲音。
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懸崖,懸崖下是黑色的一片。我恐慌的轉過頭,往別的方向走。
到處都是懸崖,腳下的土地在縮小。我努力地縮緊了身體,蹲在原地。
懸崖逼進,我就這樣向黑暗掉去。全身的力量在流失。那是一種無力感。
然後是喧嘩的馬路上,父母正提著一大堆購物袋往回走,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站在原地,近近地看著他們的臉,那是早已經模糊在腦子裏的笑容。
然後是一輛出租車。快速地撞了上去。血染紅了車子和我的臉。
我蹲在原地,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幻象,不去看他們倒下的身體。
人的撕殺聲,馬蹄的踐踏聲。
我不管不顧地蹲在原地。直到有人來拉我的手。
一抬頭,竟是遍地的死人還有倒下的戰馬。
“這個女的長的還挺好的,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貨色。”那人目光裸露的看著我,一雙手便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心裏卻是極度的恐慌。原處,一群軍裝模樣的人飛奔而來,臉上竟全是鮮血。
他們都向我靠近。衣服已經全被撕爛。我倔強地推開他們,卻被他們固定住。
“啊——”絕望的怒吼,幾近癲狂。我如瘋子一樣翻滾著身體,不停捶打著眼前的惡魔。
炎昭的紅發從眼前飄過。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架雲而去。
心在痛苦,竟是在絕望。
撿起地下的殘劍,緩緩地移至心口。一股力量拉住我的手。一睜眼,仙君正含笑地看著我。眼前的場景卻又是一換。
原來,還是幻境。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一定要堅持住。”仙君輕輕地撫了撫我的額,目光柔和。
我看著他絕世的容顏,勉強一笑。
仙君輕輕地靠了過來,用他光潔白淨的額碰觸著我的額。腦中的幻象消失,隻餘一片白。
牢外,幾個黑衣魔見裏麵沒了動靜,忙走過去看了幾眼,忙驚異道:這女子的意誌力真強,吃了魘瘴都還能定住心神。
隻見那牢中的女子竟安詳的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