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棵巨大的珊瑚樹,通體紫色,樹上扇子狀的小葉子,每根枝丫上掛滿了食指粗細的小瓶子。走近細看,許多瓶子裏還放著一根小布條。
我說:“這是許願樹,咱們也在這裏許個願吧?”
我沒等丁宇回答,就走到珊瑚樹下,在枝丫上找到一個空的瓶子,拿了下來,拔開塞子,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個小碎條。這時才想去自己沒有筆,怎麼寫?
正苦惱,長袍書生遞給我一根珊瑚枝:“用這個寫。”
我將信將疑,拿珊瑚枝在布條上劃了一下,布條上出現一道紅色的劃痕,果然可以寫。我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許願,然後很慎重地寫在了布條上,塞在小瓶子裏,卻沒有掛上珊瑚樹,而是掛在脖子上。
丁宇說:“人家許了願都是掛在樹上的,你掛在自己脖子上算怎麼回事?”
我說:“你不懂,把這願望掛在胸前,讓它裏心近一點,這樣它就能時時感受到我想要實現它的決心,它才會讓我如願以償。我說你也拿個瓶子寫一個,掛在脖子上。”
對我的建議,丁宇表示嗤之以鼻:“幼稚!”
我找了一個空瓶子遞給丁宇,勸道:“寫一個吧!”
丁宇沒反應,我一個勁往他手裏塞,最後他一副盛情難卻地接過瓶子,拿了跟珊瑚枝,看了我一眼,背對著我,寫了起來。小樣,還怕我偷看,我是這樣的人嗎?
寫好後,丁宇塞上了塞子,要往樹上掛。我急忙阻止:“這樣沒用,真的,相信我。得掛在脖子上。”
我不由分說,奪過丁宇手裏的許願瓶,往他脖子上一套。丁宇很很不滿意我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為,說:“你這麼喜歡替別人做主?”
我說:“好的領導就應該從諫如流。”
丁宇沒有爭辯,也沒把瓶子從脖子上拿下來。他好像相信了我的說法,願意讓它聽到他的心跳,知道他想要實現它的決心,有一天願望能夠成真。那瓶子裏到底裝著一個什麼樣的願望呢?
我說:“我寫的是希望我們能早日回去,你寫的是什麼?”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他拒絕和我分享他的秘密。
“你這人真小氣,我都跟你說了,你為什麼不能跟我說?”
丁宇冷冷地笑:“我相信你寫的絕對不是希望我們能夠早日回去。”
我不說話了,跟他鬥心眼,確實是我的錯。
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團黑影,我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長袍書生拉著我們躲進了珊瑚林中。黑影越來越近,是幾個黑衣女子走了過來,穿著打扮和我們那天在街上看到的差不多,全身黑衣,頭戴鬥笠,鬥笠裏麵的那張臉還用一塊黑布蒙著。水中光線本來就不好,還這麼重重遮掩,我真爬她們會摔跤,這珊瑚林真的很難走。
丁宇待她們走過後,輕聲說:“她們一定是去前麵拿砍伐下來的珊瑚,我等在這裏,一會兒跟在她們後麵就能找到她們的住所了。”
我們躲在珊瑚樹後麵,周圍也沒空的石頭容我們坐一下,半蹲著身子等那一個黑衣服的女子再次現身。半小時後,她們果然來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株珊瑚,形態各異,顏色絢麗。隻是那些拉鋸的男子並沒跟在後麵,看來還沒有收工,或者永遠也沒收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