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的拂霜和菲菲聽到動靜早進跑到了門口。菲菲一看到我,就撲進了我的懷裏:“言清阿姨,我好想你!”
“乖菲菲,阿姨也想你啊。”
帳篷裏有一張小圓桌,圍著這張小圓桌,放著幾個小馬紮。我在馬紮上坐著,一手拉著凝煙,一手拉這拂霜,懷裏還坐著一個菲菲。
其實仔細算算,我們分開也沒多久,但總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了一樣。
梁山伯拿了張小馬紮做在門口,放哨。
菲菲從我懷裏跳開,說:“言清阿姨,我給你去拿好吃的。”
說著菲菲跑進了帳篷裏麵,原來在帳篷的右手邊,還有一個小房間,用小布簾隔著。不一會兒,菲菲端出來一盆五顏六色的東西,放在了小圓桌上。她對我說:“這是別人給我的糖,你嚐嚐。”
這小家夥居然有糖!我捏了捏菲菲的小臉,說:“謝謝菲菲。”
拿了一粒,放進嘴裏,突然鄒了眉頭,這那是糖,比苦膽還苦。我正要吐出來,看見丁宇看著我,微微搖頭,於是忍著,把整顆糖吞進了肚子。
“好吃嗎?”菲菲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好吃。”我違心地回答。
我給丁宇遞了個顏色,兩人起身,進了裏屋。
“怎麼回事?”我問。
丁宇說:“菲菲的軀殼和她的靈魂已經越來越遠,這是徹底淪為鬼魂的前奏。鬼是沒有味覺的,色香味形,對他們都沒任何意義。你因為在玉奇上你爺爺給你做的那些菜是環境使然,其實不是。是他們已經失去辨認食物的機能。”
“那怎麼辦?”
“隻有盡快回去。”
“萬一趕不及呢?”
“菲菲會成為孤魂野鬼。”
“不——”我驚呼出聲,又怕被菲菲聽到,這孩子年紀雖小,心裏跟明鏡似地。於是,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掉。
“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快出來,咱們說些正事。”阿九在外麵喊。
我們出去,重新在小馬紮上坐下,菲菲拿著一顆糖,專注地剝開糖紙,鄭重地把裏麵的糖放進了嘴裏,含著。然後又剝了一粒,遞給阿九:“阿九叔叔,你也吃一顆。”
阿九接過糖,說:“謝謝菲菲。”
我看著菲菲的樣子,直想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又怕被人看見,被過身去,悄悄抹去了眼淚的淚水。
“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賣藝了,不是說呆在醉仙樓的嗎?”阿九問。
祝英台說:“在醉仙樓沒意思,而且我們這麼多人,男男女女住在醉仙樓,實在太紮眼了。還是在這裏好,魚龍混雜,消息也靈通。”
“我讓你們幫我打聽的那張方子有線索了嗎?”
丁宇說:“找了幾個大夫看過了,說方子沒問題,”
這結果有點出乎我們所料,胡大夫沒在方子上動手腳,當初問他要方子的時候,為什麼那麼慌張?
“確定方子沒問題?”我有些不甘心。
丁宇說:“我拿著方子找了綠洲成立大大小小所有郎中,都說沒問題。不可能所有郎中都說謊吧?要是沒藏黑雲收買了城裏的這些郎中,也不可能全都收買。”
“那是哪裏出了問題呢?”我自言自語。
丁宇說:“有個郎中說,這個藥方和水也很大關係,不同地方的水可以使藥性發揮完全不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