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玄當然沒能取得勝利，但我很佩服他的勇敢。
“後來呢？”祝英台在追問，她眼裏滿是淒楚，抓著梁山伯的手。想來她心裏一定不是滋味，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自古有之，不是唯有他們。他們應該還是幸運的，死後相守了這麼多年，不離不棄。
紫玄幽幽地說著，像在說一個遙遠的故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我們敗了，三萬人上的懸梯，卻隻有三個人回來。因為這次行動，熱鬧了天上，他們要對我們進行懲罰。撤了懸梯，不在和人間來往，也不在給人間提供丹藥。我愧對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我想我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讓這麼多人賠上了性命。我到處尋找他們的魂魄，希望能讓魂魄有所歸依。我找了一百九十九年，終於讓我把他們的魂魄都找到了，帶著他們，來到這鳳池山。這裏，就是最初的九幽。”
“那白雪呢，白雪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紫玄說：“當初讓我下定決心要殺上天去，就是因為小鳳懷了我的孩子。那些仙不允許小鳳生下這個孩子，連平日裏與她最好的姐妹，都勸她不要這個孩子。小鳳不肯，說什麼也要生下來。可是，我們三萬人登上懸梯的時候，天帝派人把小鳳綁在了天柱上，威脅我們在敢上前一步，就殺了她們母女。”
“真不要臉！”我忍不住罵了起來！
所有人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問道：“你們不覺得嗎？”
大家紛紛點頭：“確實不要臉，覺不能答應他們。”
紫玄說：“我們進退兩難，往前一步，小鳳和肚子裏的孩子要死。往後退，我們將會摔下懸梯，屍骨無存。小鳳不願意連累我們，自絕筋脈，了斷在我麵前。”
“小鳳一死，我紅了眼睛，發誓不殺光那些仙人誓不罷休。可是我們終究還是打不過。在最後關頭，我抱著小鳳的屍體，跳下了懸梯。我用七彩珠養著她的仙體，在我找尋到那些跟隨我的將士的所有靈魂之後，帶著她的仙體到了鳳池山。在鳳池山的第一百個年頭，她肚子裏的孩子，突然出生了。孩子一出生，小鳳的仙體就開始腐爛。我用盡了辦法，都不能讓她恢複如初。我沒有辦法，隻能將她火花了。”
“九幽住著的都是魂魄，但白雪不是，她和我一樣的苗人。自從那次大戰以後，天上的仙早就搬下懿旨，人間不許再有苗人。我不能讓小鳳回到人間，可九幽的陰氣太重，不適合她的成長。我也怕別那些仙知道，她是我的女兒，不肯放過她。所以，隻好把她放在了紫竹上的紅果子裏麵，一養就是一千年。”
我想起那些紅果子裏嬰兒，白雪一定沒想到，自己也曾呆在那裏麵。
我說：“如今時過境遷，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她？”
紫玄說：“不能去，你們認為時過境遷，但對天上的那些仙來說不是。我在那山上設了屏障，就是防止她出來。她隻要一出紫竹山，就會被發現的。這麼多年，他們沒有放棄尋找她。對他們來說，我罪大惡極，不配擁有後代！”
我看向阿九：“神仙都這麼小肚雞腸？”
阿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