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必須從速,擇日不如撞日,第二天丁宇決定和老板娘辦婚禮。
老板娘也不知道哪弄來一套鳳冠霞帔,化了妝,穿上這身鮮豔的紅色,如同盛開的玫瑰,熱烈而美麗。
我說:“現在人間結婚都流行穿婚紗的。”
老板娘說:“婚紗我知道,前些年就來了一個替死鬼,在婚禮上死掉的,穿著一身白就來了。我說你怎麼穿成這樣?她說她今天結婚。我當時就想,結婚還穿一身白,不是找死嗎?”
客人聽說老板娘今天結婚,大有要普天同慶的意思。把前天沒踩完的氣球都拿了出來,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個人吹兩個,就把整個客棧掛滿了氣球。有了這些紅紅綠綠的點綴,這間客棧也有了變得喜氣洋洋起來。
丁宇也換了一身紅色的長袍,要說婚禮穿紅,是有道理的,紅色確實看著喜氣洋洋。盡管丁宇不苟言笑,但這一身紅還是襯得他精神煥發。
圍觀群眾一片讚歎一聲:“新郎真不錯啊!”
“老板娘的眼光錯不了!”
“什麼來頭啊?怎麼之前都沒聽老板娘透露出一點風聲?”
撫霜站在一旁,握緊拳頭,打算隨時隨地把誇讚這是天作之合的人揍一頓。
我很識趣,離她遠一點。
婚禮一切從簡,一對紅燭擺在大廳中央,丁宇和老板娘拜了天地,在大家的起哄聲中,抱起老板娘準備上樓,入了洞房就大功告成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
就在這時候,門哐啷一聲被推開了,吳隊長帶著一隊陰兵出現在門口。
“好熱鬧,在幹嘛呢?”
“吳隊長。”老板娘從丁宇懷中跳了下來,“這個時候怎麼又空到我這來轉轉?”
吳隊長打量著老板娘:“老板娘,今天這身打扮是唱哪一出啊?”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理了理鬢角:“唱哪一出吳隊長看出來嗎?當然是花好月圓了。”
吳隊長說:“這大沙漠裏,居然還呢花好月圓,真是稀奇事。我倒要看看這花有多好,月有多圓。”
阿九走到我身後,說:“做好硬拚的準備。”
這就要硬拚,太不劃算了。丁宇都違心和老板娘結婚了,怎麼還不能讓我們好好離開呢?
吳隊長走到丁宇身邊,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人我怎麼沒見過。”
老板娘急忙走到丁宇麵前,將丁宇和吳隊長隔開:“您貴人事忙,見過的也未必都記得。他是前兩天剛來的,就是那一車子的替死鬼中的一個。”
吳隊長輕輕哼了一聲:“是嗎,我記得那一車子都是些老弱病殘,那有這麼英俊的青年。這樣氣宇軒昂的一張臉,簡直讓人過目不忘,我怎麼會沒有印象?”
老板娘說:“長得還過得去,不過到了這,不都是您吳隊長手下的一隻臭蟲嗎?什麼氣宇軒昂,您可真是抬舉他了。吳隊長,您坐,喝酒。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這麼多年的交情,您一定要多喝兩杯。”
吳隊長被老板娘半推半請,坐了下來。
“信兒,還愣著幹什麼,給吳隊長倒酒啊!”老板娘叫著。
“來了,老板娘。”信兒捧著酒壇子走了過來。
酒倒到一半,吳隊長突然站了起來:“不對,他不是那輛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