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心思管他們怎麼辦？反正我都死了，也不想投胎，沒什麼好在乎的了。我隻想守著洛新和果果，長長久久守著他們。
第二天一早，阿九他們還在病房裏東倒西歪地睡著，我就出去了，我直接回了我家。
這個時候，應該是洛新上班的時間，不知道他會把果果托付給誰？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果果的哭聲。我急忙跑進去，要說鬼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一般的門窗都擋不住我的腳步。
我跑進房間，果果坐在床上，洛新鑽在衣櫥裏在給果果找衣服，床上已經放了一堆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翻了出來。
“你媽媽平時這時候給你穿什麼衣服啊？”洛新問果果。
果果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隻是一心一意地哭泣。
我走到洛新身邊，對他說：“果果有起床氣，早上沒睡好，把他叫起來肯定要哭鬧的。你給他泡一杯牛奶，讓他和一杯牛奶就好了。”
洛新還是隻顧在找衣服：“別哭了，爸爸上班快來不及了。”
我這才想起，洛新聽不到我說話的。
我走過去，想告訴他這種天給果果穿一件長袖的t恤衫就好，可是我怎麼也拿不起那件t恤。
“別哭了果果。”洛新拿了一件短袖給果果套上，又怕他冷，給穿了一件外套。外套小了一些，還是果果去年的衣服，果果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他不願意穿，扭動著身體，連連喊不要。
洛新卻生氣了，看看時間，上班要遲到了：“別鬧了行不行，給你穿什麼就穿什麼，在鬧我就要生氣了。”
果果不怕他爸爸生氣，以前隻要洛新一生氣，果果就跑到我身邊，抓著我的衣服向我告狀：“爸爸嫌棄果果了，對果果發脾氣了！”
我總是像老母雞一樣護著他：“果果不怕，爸爸不會跟你生氣的。是不是爸爸？”
我朝洛新擠眼睛，洛新很無奈，隻好妥協：“對，爸爸不會跟果果生氣！”
所以在得到洛新的警告之後，果果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哭得更加大聲了。
“別哭了！”洛新突然大叫起來，我都嚇了一跳。
果果瞪著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了看門口，期待著我的出現，但始終沒有見到我，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靠山已經不在了。他努力想把眼淚憋回去，整個人一抽一抽地看著洛新。
洛新有些內疚，放緩了聲音：“對不起果果，爸爸不應該凶你。但是你要知道，媽媽不在，爸爸一個人照顧你，但爸爸還要上班，所以你不能哭鬧了，知道嗎？要不然爸爸上班會遲到。”
果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乖乖地跳下床，在鞋櫃裏找到自己的鞋子。
洛新要給他穿鞋子，他推開他：“果果自己會穿。”
“是嗎？”洛新不敢相信。
果果把雙腳套進鞋中，討好地對洛新說：“果果還會係鞋帶呢！”
洛新更加不敢相信了：“真的嗎？”
“不信你看。”果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拿著鞋帶的兩頭，嘴裏念著：“交叉，鑽個山洞，捏兩個圈圈，再交叉，再鑽個山洞，緊緊一拉！”
果果仰著小臉看著他爸爸。
洛新都快哭了：“誰教你的？”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