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梳理著葉知文的話，越想越覺得這家不能呆，又不是父母之言，又不是自由戀愛，那兩人非綁在一起幹什麼？
“想什麼呢？”阿九探過頭來。
“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
我說：“不行，這家的關係太複雜了，我必須離開。”
“你不要想當然好不好，我給你找一個容器很不容易的。”
“怎麼就不容易了？不就是個植物人嗎，醫院植物人多的是。”
“你開玩笑呢，誰說醫院植物人多的是了。我跟你說，按咱們的約定，我讓你實實在在存在這人世，之後你就要聽我的吩咐了，你不能這樣挑三揀四知道嗎？葉知瑩的身份你不滿意，在換一個你就一定滿意了？不滿意怎麼辦，難道還換？你以為T台秀，換衣服比賽呢！人必須將信用，懂不懂？”
我想了想，就一個月的時間，卻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好吧，你說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
阿九說：“當務之急就是找間房子給我們住著，要不然整天在外麵飄著，很容易碰到無常的，就算不碰到無常，祝英台、凝煙和梁山伯幾天不吃飯，也會成為孤魂野鬼的。”
我不敢置信地問：“聽你的口氣，我還要給你們每天做飯？”
“那當然，鬼也是要吃飯的。”
“吃什麼？”
“人吃什麼我們吃什麼，我們又不挑剔。”
我說：“你是不挑剔，可是怎麼吃呢？像昨天那樣，附在別人身上。”
“不是，我們有我們的辦法，這不用你操心。”阿九想了想，“還有，撫霜的隱身術馬上要消失了，我不能給她施第二次的隱身術，你做好準備，她會很具體地出現在你身邊。”
“好，我一定做好準備。”其實我一點都不知道要準備什麼。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
我說：“聽懂了，撫霜不能隱身了，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我就有了照顧她的義務，對不對？”
“這是其次，就她那兩個大錘，就算人生地不熟也吃不了虧，我是擔心她對丁宇的感情。怕她惹出什麼亂子來。”
我說：“你不會事先給她一點警告。”
“她會聽我的嗎？”
這倒是實話，撫霜除了婦好的話，基本誰的話都不聽的。
“還有什麼事情，一次性說了吧？”我說。
阿九說：“隻要有了房子和一日三餐，基本上就沒什麼了。接下來就是找劉劍山了，不過這種事情你也幫不上忙，我也不指望你。”
這話說得多氣人，不要我幫就不要我幫，好像我多樂意幫他一樣。
“對了撫霜、梁山伯和祝英台，還有凝煙呢？我怎麼都沒見過他們？”
“還在醫院呆著呢，我不讓他們跟過來，還不夠亂嗎，再加上他們四個，還要不要辦事情了。等你找我房子，我把他們安排進去，從此讓他們在人間多走走看看，說不定看夠了，就想回去了呢？”
我一低頭，看到我的手，一條條血管呈藍紫色，手上的皮膚越來越白，越來越白。
阿九說：“不好，時間要到了。”
“這麼快就八小時了嗎？”
我轉身朝屋裏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