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沒有陽光,街上人影稀疏。雨滴打落在小小的黑傘上,打落在青石石碑上。
“媽媽,爸爸。今天下午我要去拿回你們留給小荷的東西了。”
“媽媽爸爸,我最近過的很快樂。我在一個小吃部做服務員,老板娘人很好,隻不過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想我要離開那裏了。”
…
“好想你們。”
遠處的小房子門口,看陵園的老大爺凝視著小黑傘方向。
“倒是個苦命的孩子啊!”每年這個時候,這個很奇怪的女孩都會在這個陵園裏待上一小天。
老大爺六七十歲,卻依稀記得十幾年前那個白天,那時候他剛到這裏工作沒幾天,就看見警車停在門前。
篤篤篤。
“有什麼事嗎?”老大爺開門一看,是一個年輕的男警官,左手裏捧著一個盒子,方方正正的。右手邊站著一個小孩,腦袋纏的紗布,隻露出左半邊臉,看起來真是挺可愛的。小孩手裏,也抱著一個盒子。
男警官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白紙單,老大爺接過來看,是一張購買墓地的合同。而且表明了要一塊墓地放兩個骨灰盒。
老大爺二話沒說,就領著兩人去了合同上說的位置,將兩個骨灰盒放了進去。
“叔叔,我可以在這裏待一會麼?”
“好,但是不要太長時間哦。”
然後便和老大爺稍微走遠了些,商議起墓碑的事。
“這是一對夫妻,名字和照片都準備好了,立碑的就寫林如荷,是他們的女兒。”說著,男警官又掏出一張白紙單,遞給了老大爺。
“這孩子就沒有其他親屬了嗎?”老大爺看著女孩單薄的身影,感覺十分不忍。
男警官也惋惜的歎氣“本來是有的,各個都是掉錢眼裏去了,根本沒人是真心對這孩子。社保那麵的沒法幹預了,就隻好讓法院把孩子判給政府,而他父母的身後事就由我們承包了。”
“那這孩子的父母,怎麼去的?”
男警官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遞給老大爺一根,自己一根,點著了之後狠狠地抽了一口。“交通事故!”
老大爺聽到這裏,也不吱聲了,默默地吸著煙,對那個孩子更是同情。
因為他記得請幾天來的報紙上登著市長那個吃喝嫖賭的兒子飆車出事故逃逸的事,記得最後判了個拘留幾個月,看男警官的反應,心中了然這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民不與官鬥,何況這個小小的孩子。
“賠了不少錢吧!”老大爺想到這個孩子根本沒法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