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滿星星的夜空下一灰衣俊朗男子手持著玉簫立於簷上,發絲拂亂,衣袂紛飛,幽目半磕朝著明月輕輕地吹唱,淒美婉轉哀絕而又悲寂的簫聲讓人忍不住落淚。
是他,原來這幾日伴我安眠的簫聲竟是他所奏。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縈繞在他周身的孤絕哀涼是那麼的濃烈。
沒了平日拒人千裏的冷麵,沒了孤傲的氣息,沒了讓人發寒的眼眸,隻餘下深沉的淒愴哀怨,濃重地令人為之心痛。
悲涼哀婉的簫聲滲入我心,傷感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令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頃刻間,簫聲驟息,俊臉現出涼薄,冰冷的雙眸幽幽地瞅視著我,一股似有若無的怒氣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堪堪地別過臉不發一語回望高空皎月,垂身坐於簷瓦上。
偷窺你的心事也不是我所想,氣個什麼勁啊?唉,真是好奇害死貓,現在被發現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該去安慰他嗎?他的過去我是一無所知,又要從何撫慰起?
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經擾亂了人家的心緒了,就上去陪陪他,當作補償吧。
提氣一掠,隨著他坐於簷上,兩兩無語。
靜,一片沉寂,一片默然,隻唯有兩人平緩的呼吸縈繞四周。
寒風徐徐,涼意漸升,快入冬了呢!抱著雙膝,下巴抵在膝上,乘著涼風,半磕雙目。
“宮主您還是回去歇著吧,何必待在這吹冷風。”冷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終於出聲了,可第一句話竟然是要趕我走。怒起,老娘我在這吹了半響的風,這是為了誰啊?
憤然起身指著他的鼻頭“你以為我想這樣受罪啊,還不為了安慰你,怕你哪天想不開自尋短見了去,那我不就少了一名猛將了。”
“自尋短見?你以為我會?”怒氣漸升,寒目斜睨著我沉聲問道。
“當然……不會啦,我也隻是做個假設罷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說不定真有那麼一天呢!還是先做防想的好。”我嘟囔著小聲道。
“屬下的命是主子給的。如今主子不在了,也隻有得宮主您一個人可剝取,其他任何人包括屬下自己都無權擷奪。這點宮主大可放心,”全身氣息盡數收斂,微垂著眼眸,讓人難以窺探。
“額?我一個人的?”我指著自己傻傻地問。
“是。”恭敬地應答。
“那你是不是隻聽令於我一人?”循循誘導
“是。”
“就算我現在就要你的命,你也絕無怨言?”
“是。”
“那如果我要你做一些違背你自身意願的事,你也肯做?”
“是。”又快又幹脆,簡直是不假思索地應道。
魚兒上鉤了。
“額?”覺察到不對,他不解地抬頭詢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