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弦斷可是不祥之兆,如今又是在皇帝壽宴上,若真是斷了弦那還不得遭眾人怨怒。
思及此,纖指一轉,避開欲斷的絲弦,正想著動用內力催琴而奏,卻被一陣悠揚的簫聲附和而打斷。
笛聲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風,所過之處仿佛置身在滿園春色之間,流水叮咚,蝶飛蜂舞,清風拂過,幽香沁人心脾,簡直讓人如置身其中,如癡如醉而不得醒,與琴音完美地契合,天衣無縫的節奏韻律帶動了幾欲斷音的琴聲,默契的配合使得琴音更是動人情深。
對上吹簫人滿目柔情的雙眸,千言萬語化作纏綿的歌聲。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
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
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
能與你鴛鴦戲水;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
在這花好月圓夜有情人兒成雙對;
我說你呀你這世上還有誰;
能與你鴛鴦戲水比翼雙雙飛。
琴音落,簫聲止,綿綿的情意環繞著我與持蕭而立的司徒翊,沉浸在餘音中的眾人未回過神來時,司徒翊已大步行至近身,拉起我的柔夷,將手中的洞簫放置我手中,通體碧綠的蕭身,冰涼觸感卻帶著他獨有的氣息,暖意傳達入我心,愛意無限。
“這鳳蕭以後可要帶好了,再敢將它亂丟亂放,看我怎麼懲罰你。”嗔怪的語氣夾雜了無限的深情,司徒翊占有性地緊摟住我的腰身,霸道地似地向眾人宣誓著他的所有。
看著手中的洞簫,唇角揚起,這個司徒翊竟跑回了醉夢樓將鳳蕭帶回,又當著殿上眾人的麵,再度把鳳蕭贈予我,此意欲溢於言表。
“看來本王的王妃還是非晞兒莫屬了。”堅定不容置疑地聲音讓眾人晃過神來。
一時間勝負已無需置疑,百官恭維聲起,陰奉陽違地奉承起我這個未來的翊王妃。
司徒霓裳在詫異過後氣憤地怒視於我,本欲出言否決,卻又礙於早些傫下話來不堪違諾,隻得恨恨地一跺腳,回到座位上,用嫉恨的目光仇視於我,拳頭握得‘吱吱’響,蹂躪著絲巾想以此作泄恨。
見此,她身側的司徒刑風安慰似地為她作心裏輔導,但這還是絲毫不減司徒霓裳心中的恨。
而這廂司徒翊摟著我接受著眾人的祝賀,滿足地微笑著。雙眸狀似無意地掃過使臣坐席間,摟著我的腰身緊了緊,笑得更是燦爛奪目。
對於這一幕,上座的皇帝麵無表情,毫無表態之意,不反對亦不讚成隻是靜靜地飲著水酒。
反倒是坐在他身側的鄢琴,妒忌、詭異地目光直直地盯凝著我,讓我有一瞬的毛骨悚然。
宴會又恢複了起初般的和諧喧囂,隻是這裏頭暗含的多少洶湧波濤也隻有當事人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