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穀之中,綠蔭花木之下,坐落有一間古樸雅致的小屋,依山伴水靜靜地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幽靜溫暖地令人感到恣意安寧。
小屋外間擺了七八個木架子,小架上擺架著一個個盛滿草藥的圓形篩子,各色種草藥趁著輕風暴曬在紅豔的太陽底下。而離小屋不遠的四周植滿了各種植被,期中尤為草藥頗多,各色各樣迎風挺立,輕風一過,草藥散發出醉人的清香,隨風入肺,令人心神清爽。
享受著午後明媚的陽光,深吸一口外間怡然的自然氣息,隨意地一伸懶腰,舒服之極,從小屋出來,開始著手收拾架上的幹草藥,一搖二晃地將篩子上的草藥翻了翻,好讓其他沒曬到太陽的部分吸收到陽光的滋潤。
“沙沙沙”伴隨著我手裏的動作,篩子上的草藥越拋越高,越晃越響。雙臂齊上,收拾了幾個架上的草藥,幾番下來,額間已滲出了些許細汗。
手臂微感酸楚,停下頓了頓,還未等我有所動作,篩子已被身側一隻大手奪過。
手中頓空,抬頭斜了一眼麵前若無其事的男子,但見他白淨的麵容上那雙毫無情感波動的藍眸此時溢滿了嗔怪之色,抬起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絹子,心細地幫我拭去額間的薄汗,不容拒絕地對我輕聲道“你去歇著,這兒我來。”
不再多言,一手將絹子塞到我手上,開始繼續我未完成的活兒,一拋一接,一擺一晃,極具專業,極具魅力。
平淡無波地盯著他嫻熟的動作,所謂熟能生巧,這樣老練靈活的操手儼然已成了一種習慣。
我朝他微一昂首,側身離開,邊向小屋前進邊背著他淡淡道“絕,等你收拾好了,我們就出發。”
“好。”
飽含深情的目光隔離在門外,我走進小屋內,伸手倒了盅茶,坐在木椅上品飲歇息。
看著窗外那欣長剛毅的身影正不辭勞累地忙碌,我輕歎,一口飲盡茶中茶,思緒不覺又飄到半年前墜崖的那一刻。
那晚墜崖,就在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是冷夜絕舍身救了我,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本以為已走到了生命的終結,卻未曾想過還有機會重生,更未曾想過腹中的孩子會離我而去。
被救的我清醒之後就已經身處在這間小屋,而醒來見著的第一個人就是經久未見冷夜絕。
是混在亂戰中的他救了我,亦是他耗費了大量內力為我療傷控製住了毒素的蔓延才得以保住了我的殘命,可更令我心灰悲痛的是孩子沒有了。
因鄢琴刺於我腹中的那一劍,血流不止,加之毒素發作,當時冷夜絕足足搶救了我一天一夜才從閻王那將我搶回,可惜的是孩子最終是保不住,離我遠走。
知其結果,我不哭不鬧不言不語,木然地在床上養了半個月的傷,終是在冷夜絕地勸導下才豁然清明,重新振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