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這時門外傳來了宮婢送藥的呼喚聲才把我解救。
菊兒讓送藥來的宮女進來,見她們要侍候公主用藥,我忙讓出位置,抽出一直被她撰緊的手,站定在一旁。想起她剛才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該不是被她看出什麼了?
喂完藥,她們服侍公主睡下後,留下了菊兒,我和兩個宮女便退了出來。
懊惱地回了房,今天實在是太衝動了,竟然這樣暴露了行蹤。可是人命關天,當時那麼緊急,我不可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啊,唉,現在隻能望她當時神誌不明沒有察覺,最好連帶著把我也忘了。
可是世事的發展往往就是偏離了自己所想,翌日我就因救公主這一“偉績”而成了她的近侍,與菊兒雙兒她們兩人一起服侍公主。
這幾日在菡月身邊都過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深怕一朝不慎露了餡。每天侍候著公主,不多言不多事,隻是靜靜地做好自己的本分。
看著因婚期將至而來得更頻繁的司徒翊,心裏總是酸酸澀澀的,異常難受。為了不讓他們懷疑,我麵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苦在心裏,淚往回趟,這種生活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在受酷刑。
在默默地承受與忍耐,暗暗的勞神與精心的布局下,終於讓我挨到了大婚當日。
淩晨,我在一夜無眠下被幾個宮女“請”出了房,幫著她們一起為公主遠嫁籌備而開始忙活。直到卯時才忙完與她們回到內殿。
曲折掛滿喜慶紅綢的廊道上,我黯然地走著,滿心的疑慮,今日怕是風波湧起,不得安生,如今該到的人都到齊了,隻是不知這場“好戲”將會何時開場,大家又將扮演何種角色。
深吸口氣,昂首抬頭,舉目便見一抹纖細的身影一晃而過,再定睛看時卻見人已走遠。熟悉的背影讓我蹙起了眉頭,揮去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快步朝公主所居的內室行去,卻在半路看到公主身邊的一個遠侍宮女的慌張失措地跑來,待見到為首的我時,幾步便奔至我身側,喘息著哭喊道“不好了,小雲姐姐,你快去……快去看看公主,公主她……她好像中毒了。”
“你說什麼?”
驚顫出聲,來不及多想我快步朝內室奔去。
甫一進房,便見內裏的宮女手足無措亂作一團,菡月虛弱地靠在雙兒身上坐於桌邊,嬌豔的容顏發黑,麵容扭曲,雙目無距,唇色暗紫,手按胸口,氣息不定。
“快將公主扶上床。”我喝令出聲,“其他人莫慌,全部站定,封鎖消息,莫讓公主中毒之事傳出。”
見眾人微愣後自動地照我所言立定,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邊,但見菡月額冒虛汗,痛色沉吟。心急萬分為她切脈,眉頭越是緊皺,“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