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垣之下亂石成堆,每當清風拂過總能揚起一陣白灰。
枯腐的朽木四處交錯,讓寂寥與淒涼灑滿這古城的一角。
若要問這裏最顯眼的是什麼,那麼答案恐怕是滿地的屍骸了,有牛的有羊的還有人的。
它們沒有規則地倒在地上,有的邁入了土裏,像是捉迷藏似的鑽出半個身子偷看。
或許曾經這裏繁花似錦,是個熱鬧的鎮。如今卻成了一片荒蕪毫無生機。
“你覺得這裏怎麼樣?”
“如果對於你我來或許是個好地方吧,畢竟我們都源自於負麵信仰。”
“是啊,一個代表死亡,一個代表災厄,或許這裏才是最適合我們的,隻是太靜了,像是回到了那片星幕,我無法忍受這樣的安靜。”
兩名少女站在亂石堆中,殘缺破敗的石牆並不能為她們擋住呼嘯的涼風,不斷擺動的裙角劃出一個個浪紋。
在她們身側的一塊巨石上,還有一名男子平躺著,他的身上被黑色的霧氣包裹著,雙眼緊閉沒有半點動靜。
“他準備裝到什麼時候?或許我們應該用些手段。”
“別別別。”
隨著江肖琳的嚇唬那名男子瞬間就睜開了眼,有些慌亂地看著兩人,雙腳還不停地掙紮企圖遠離她們。
“為什麼要掙紮呢,之前不是嚷嚷著想要我們的血肉嗎?”
童曉雨還戴著麵具,瞳孔也變回了原來的黑色,可依舊是那樣的深邃,仿佛能夠攝取別人的靈魂。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們不要殺我。”
“如果剛才是我們輸了,換做我們求你,你會作何選擇?”
“不是,你們搞錯了,我是被我那群夥伴逼的,就算你們真輸了我也會找機會放了你們的。”
“……”
兩人沉默了,那名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對是錯,隻能懷著緊張的心情等待答案的揭曉。
“聽宿正在舉行一場比賽,獎品是神明的心髒,你可知道?”
“這……”
男子本就隸屬於宿,隻是年過二十,無法參加那場比賽。
“我知道,不過這事真的與我無關啊,我連三館都沒加入,也沒有狩獵神明的能力啊。”
“既然如此,帶路吧。”
童曉雨手一揮,男子身上包裹的黑氣全都飄向了她。
一聽兩人要去宿男子簡直要高興瘋了,這可是一次機會,他不相信整個宿還敵不過兩個丫頭。
他信誓旦旦的向童曉雨和江肖琳做了保證,然後毅然走在了前麵。
跟在他身後的兩人雖帶著麵具難以看清臉上的表情,可瞳孔中透出的冷意完全沒有消退,似乎是要去凍結整個世界。
這一切走在前麵的男子恐怕是無緣看到了。
……
狹窄的巷,四處的建築將陽光擋在了外麵,寂靜和幽暗成了這裏的代名詞。
好在風也難以滲透,所以這裏算不上冷,隻是空氣安靜得讓人難以接受。
“嗒,嗒,嗒。”
這是從巷深處傳來的聲音,帶著節奏漸漸清晰。
越來越近了,人影出現在了巷的一處拐角,她張望了左右,然後選擇更加光明的左邊繼續邁步。
是的,神是喜歡光明的,即便那些由負麵信仰造就的神也是一樣。
她很美,就像從黑暗中走出的使,一頭紅發妖豔動人,成熟的外表讓人一眼心動。
不過這一切都是假象,因為她代表著謊言,哪怕這個美豔迷人的外表也不過是謊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