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龐白猛地站，起險些驚叫出聲來，瞥了樓下的夏羽一眼，才努力平息情緒，緩緩坐下，刻意壓低聲音說，“你竟然能把它帶出來？”
宋佳有些無所謂地搖搖頭，將水晶瓶收回去，不能太顯眼了，以一種迷之淡定的語氣說：“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帶出來，例如我們之前獲得的那些裝備就不可以，應該隻是限製某些特殊物品。”
雖然很震驚能夠攜帶異世界的物品回到地球，但既然那是一個真實世界，他們早就應該有這樣的準備，隻是潛意識裏依然還是把它當做一個虛幻世界而已。一個神明捉弄凡人的遊戲，而不是一個神明溝通凡人的奇跡。
至於黑暗龍王之血，名字聽起來很高大上，宋佳卻始終沒能弄清它的用途，視網膜上的輔助係統也沒有任何解釋，暫時就是一件觀賞物。
龐白隨即也將阿加莎的事情說了說，對於阿加莎的存在宋佳同樣很感興趣，畢竟這是一個誕生於無盡世界的生靈，從她身上能獲取到大量情報，唯獨可惜的是，阿加莎並沒有能夠一同回到地球。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宋佳忽然俯下身子神秘兮兮地說，“那天晚上，元素主宰征召了所有睡眠狀態下十八歲至四十歲的人，通過率大概有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這個展覽館裏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跟咱們一樣是正式選民。”
夏羽舉辦的畫展主題偏年輕化，所以來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經宋佳這麼一說，龐白再看下麵那些走來走去若無其事的人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好像是所有人的內心深處都包藏著同一個大秘密，但誰也不敢率先露出絲毫端倪，這就是元素主宰保密條約的控製力。此刻龐白對這個所謂的神明敬畏度急劇提升。
“我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很多打著各種幌子的俱樂部、社團、工作室正在飛速滋生，一些能互相識別出的選民已經開始聚集。這絕對是一個很危險的征兆，無論是地球還是我們即將要去的無盡世界，都要保持足夠的警惕。”
“還有，我想問你，小羽她是不是選民，憑借她的身手，即便單獨一人都能打穿噩夢空間。”
對於宋佳所說的危險，龐白深以為然，經曆過眼鏡男事件後，他當然不會認為在一個無法律約束的世界人類會和平友愛，甚至在另一個世界產生的矛盾蔓延到地球也是很可能的。
至於夏羽是不是選民的事，他有些疑惑，可還是能做出肯定回答。
“羽兒不是，我醒來時她依舊跟往常一樣在練劍，雖然有著提前蘇醒的可能，但是我特意跟她說做了個噩夢，她的反應很正常。應該是那天晚上沒有睡覺，或者是進入了噩夢空間後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導致最終失敗。”
宋佳沒有繼續接他的話茬，反倒一臉笑意地盯著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樣。直到龐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才脫口說道：“咱們能商量的就隻有這些了，接下來還是好好休息，準備迎接無盡世界。現在呢，你要是再不去幫忙的話，某個大小姐就要發火了。”
展廳裏夏羽已經頻頻看了這邊好幾眼，宋佳這麼一說，龐白轉過頭正好和她目光對視。那種隱含危險的目光，一瞬間他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下去，做這做那的手腳極為麻利。
……
噩夢空間後第三天，淩晨鍾聲一響，黑暗的房間內，半眯著躺在床上的身影瞬間消失。感覺到異動後，龐白及時睜開眼，但是眼前一片虛無，手腳的感知也被弱化，好像隻剩下靈魂在黑暗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