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瑤的墳前沒有一個人的身影,眾人又回去了,四處找尋。
翌日午後,一軟轎停在玉府門外,國公爺親自帶著所有家眷接旨。
聖旨讀完楚熙領旨後,又說了一句讓眾人不解的話。
那名內侍太監大總管說道:“國公爺,節哀。如今前宣南候已經將爵位傳給世子爺了,前候爺應該是躲起來了吧!”
國公爺隻向那名大總管拱了拱手,便一言不發。那名內侍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楚熙則是眉頭輕輕的蹙了蹙,沉吟半響說道:“我不喜被人打擾,期間謝絕探望。”
國公爺聽著他冷冷的語氣,又想到孫子自小就沒離開過柳氏,這以後父子更不能相見,有些過於殘忍。
“嗯!就依你所言。”
楚熙瞥了他一眼,並沒言語,轉身離去隻留了句:“請回吧!”
國公爺又看了眼慕氏,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兒。如今變得冷酷無情,心中鈍痛,狠狠心,算了,這好比不知道怎麼死的強,咬了咬牙,與慕氏一起回了府。
不遠千裏,長瑤墳前,一男子抱著一“熟睡”的女子站在那裏。他看著麵前的碑文心中頓痛,即便知道長瑤不在裏麵,也受不了這碑文上寫著長瑤。
碑文上書:愛妻柳氏長瑤之墓,柳氏字紫檀。玉璟晟刻。後麵又有一排小字玉氏榮軒之墓,玉氏字璟晟,夫妻二人於二月十四辭世。玉楚熙刻。
玉榮軒看著那稚嫩的筆鋒,心裏甚慰。
他的後麵有個人出現,那個小小的人影艱難的爬上來說道:“就要走了嗎?”
“不必跟來。”
“你也要丟下我?”
“不是丟下,而是讓你失去軟肋,讓你成為無堅不摧的男人。”
“我不想成為這麼一個人。”隻因太痛苦,又不舍父親也離去。
“不,你必須成為那樣的人,你還要把你母親的那份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好,我會遵守諾言的。”
“我知道。”
“那,那你還會回來嗎?”楚熙哽咽出聲。
“不會,你就當我…”
“我就當你死了。”
“也好,記得每年給我們多燒些往生經。”
“會的。”
話題就在玉榮軒轉身後結束了。
楚熙看著那個男人,那個他的父親,帶著過世的母親離開了。他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不知是天色已晚還是太遠看不清,亦或是眼淚遮擋住視線。最後楚熙跑開了,片刻後又回來,追上玉榮軒已經漸行漸遠的步伐。
玉府老太君起初聽到自己外孫女逝世而且還帶著未出世的重孫一起去了,就大病了一場,直到長瑤出殯起大好。後又聽到孫兒失蹤,生死未卜,又一病三年不起,直到楚熙八歲後才撒手而去。用楚熙的話說,這老太太就是命硬,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沒死,反而病死了。
玉榮軒又去了千裏之外的玉府別莊,帶著楚熙,他也沒有那麼狠心。
帶著楚熙,抱著長瑤回了大廳,讓人擺了膳食。
楚熙極為憤怒的出聲嗬斥道:“你還有心情吃飯?”
玉榮軒沒看他,隻是繼續自己的動作。玉榮軒倒了杯茶給長瑤說道:“檀兒,渴了吧!喝點水。”
說到這裏,玉榮軒沒哭,楚熙倒是先哭了。
“算了,你不喝我就陪你。”許是倒了許久都沒有進入長瑤嘴裏,他出聲說道。
膳食已經上了,要是以前的話,長瑤定會說一些討喜的話討得他的歡心,並且給楚熙夾滿了各式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