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林衝想得一樣,高廉在接到林衝下的戰書後,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的就決定應戰了。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完全莽撞的人,有鄆州城,曾頭市還有淩州城的例子在前,高廉還是很謹慎的,立即召喚三位心腹統製官於直、溫文寶和薛元輝,以及兩名西軍指揮使張秀岑,朱敏前來商議軍機大事。
“梁山賊寇下來戰書,約我明日己牌時分城外十裏決戰,幾位將軍以為如何?”
就聽西軍指揮使張秀岑道:“這夥水泊草寇,反國叛賊不在梁山窩藏,反倒自己送上門來就縛,來了更好,正是賜其便,教恩相立功受賞!”
統製官於直提醒道:“張指揮不可輕敵,之前這夥梁山賊寇攻打鄆州城,曾頭市,淩州六營兵馬都是每戰皆勝,不到一就全殲曾頭市七千兵馬,又不費吹灰之力就收降了淩州的水火二將,我們可不能覷了啊!”
原來曾頭市在淩州西南方向,緊鄰高唐州,於直是在高唐州呆了一年多的統製官,因此對曾頭市,還有淩州水火二將的實力都有著比較清晰的認識。
不過溫文寶和薛元輝卻都是跟著高廉一起才來高唐州任職一個多月的統製官,聞聽此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想他林衝半年時間就拉起上萬隊伍,所有士卒不過是些土匪強盜,莊客佃戶,隻怕半年前一多半的人還都在握鋤頭刨地呢,這樣的軍隊能有甚麼戰力?”
“想來這林衝不過是仗著自己有萬夫不當之勇,糾集了一些同樣武藝高強的綠林強人罷了,靠著個人武勇才打敗並收降鄆州,淩州的軍馬,明日交戰,我們不跟他鬥將就是!”
另一名西軍指揮使朱敏也冷笑道:“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就算打敗了鄆州,淩州,曾頭市那些那些鳥兵又直得甚麼?
就河北道,京東道這些禁軍,真要拉到關西去打西賊,隻怕連民夫都不如!別的不,就他們多少年沒打過仗了?”
他站了起來,滿是驕傲的道:“可是我們,卻是在西北,在橫山,在河湟與西賊血戰了上十年的老兵!哪一個不是屍山血海裏,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恩相放心,明日除非這夥梁山賊寇不來,隻要他們敢來,將敢立下軍令狀,必叫他們有來無回,大敗虧輸!他林衝不是號稱林無敵麼?明日我們就叫他知道甚麼是戰陣,個人的武勇,在真正的戰陣麵前是個甚麼樣的下場!”
高廉一聽頓時大喜,拍著大腿道:“好!諸位將軍豪氣幹雲,本官明日就看你們的了,若是能生擒活捉陣斬林衝那廝,本官一定上奏官家為你們請功,可不要讓本官失望啊!”
“恩相放心,且看我們的!”
兩名西軍指揮使對望一笑,站了起來大聲道,神態語氣中仿佛已是勝券在握,殺林衝就像殺一隻雞那麼簡單。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一大早雙方大軍各自埋鍋造飯,點兵出戰,來到高唐州城南十裏外各自列成陣勢,各把強弓硬弩射住陣腳,準備交戰。
雙方斥候一番不分上下的試探過後,林衝當先躍馬出陣,厲聲高叫:“高廉兒,快快出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