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梁世傑白思慮過多,大半夜很晚才睡著,這不才迷迷糊糊剛睡了一會,梁世傑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先是夢到梁山軍領兵殺到,要打破城子救出盧俊義,大軍這才將將臨城,他躲在城內正緊張不安,惶恐得不行的適合,緊接著夢境就突然一轉,變成梁山軍賊寇化妝成百姓半夜去劫牢。
梁世傑一下放鬆下來,盧俊義死不死對他其實關係不大,關鍵是盧俊義的百萬貫家財和大名府的安全,若是盧俊義被梁山軍劫牢救出去了,上頭也怪不得他,他也可以趁機謀奪了盧俊義的家財。
正覺得慶幸的時候,哪知夢境又突然一轉,殺的梁山賊寇劫完牢還不罷休,竟然又乘勢殺到留守司衙門來,而且不知怎的,竟然直接殺到他所住的後衙內堂來。
睡夢中隻見那武鬆手裏提著一柄明晃晃的寶刀,一臉怪笑的走向自己,長刀一下架在自己脖子上,陰測測道:“留守相公可不要後悔……”
這夢是如此的真實、如此嚇人,梁世傑哪還睡著,一下就從夢中驚醒,哪知沒醒來還好,醒來卻立刻嚇得半死。
老爺,原來自己竟不是在做夢,而是真有賊人殺到留守司後衙自己的臥房裏來!
隻見自己的床頭此時正站著幾個人影,幾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見他醒了,一人隨即掏出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另一人則淡淡一笑道:“怎麼,留守相公做噩夢了?”
這兩人可不正是白前來拜訪自己的燕青還有武鬆兩個?除了他們,此時臥房卻還站著幾名拿刀的武士,臥房外隱隱也站著許多人影。
梁世傑隻覺得一顆心嚇得都要從腔子裏跳出來,渾身顫抖著,冷汗瞬間冒出來,他下意識尖叫起來:“來人,有人行刺……”
這時睡在身旁的蔡氏也下驚醒,一見如此情況也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哇哇亂叫,隨即竟一下暈了過去。
武鬆見狀不禁冷笑道:“叫啊,你繼續叫,能叫得來人,算我輸!”
梁世傑這時終於有些回過神來,看到眼前情景,再根據武鬆的話推斷,不問可知此時整個留守司衙門已經被這夥梁山賊寇控製,武鬆這廝才這麼的有恃無恐。
梁世傑不禁在心裏大罵起來,老爺我真是養了一群廢物,幾百個做公的公人和護衛,竟然讓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自己臥房裏來,這些人是都豬麼?
一群廢物啊!
不過這時罵人又有甚麼用?梁世傑很快反應過來,聲音顫抖著問道:“武都虞侯,燕乙,你們究竟要做甚麼?”
武鬆一笑,慢悠悠在桌子麵前坐下道:“留守相公心裏清楚,我們所求沒有別的,隻為求一個公道!”
梁世傑漸漸鎮定下來,原本他還擔心武鬆會要自己性命,這時聽武鬆口氣,再聯想到林衝一向沽名釣譽,現在雙方是合作時期,應該不會殺自己平白製造矛盾。
心中有底氣,話自然就不那麼慌張了,便聽梁世傑苦笑道:“既如此,那盧俊義就讓你們帶走吧。隻是你們竟敢半夜闖進本官的臥房,持刀威脅本官,這個官司本官卻是要與林節度好好理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