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碧華！”
聲音十分柔和，仿佛春日紛紛飄落的桃花瓣一般，惹得人心神蕩漾。
碧華回眸，衝那人一笑：“亦斷，好久不見。”
翩翩而至的謙謙公，淺粉色的衣衫仿佛去了光彩一般，碧華一怔，也未多說。
四目相對，亦斷看著他依舊千百年前無情無欲的眸，久違卻陌生，那裏不再有刻骨的人影，不再有絲毫的執著……
“也苦了你了，這十世輪回，可是受盡了道之苦。”
碧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為何總覺得……那十世的記憶少了誰……
亦斷看出他的異樣，關切道：“可是覺得不適？”
他搖了搖頭，碰觸到他眼的關切，隻覺湧上一股暖流，安慰道：“沒關係，許是剛回來，有些不適罷了。”
亦斷蹙眉瞧著，那忘川水……難道真的可以將一個人，忘得如此徹底麼。那焚心的情愛，當真可以了斷得幹幹淨淨麼。
原來如此……那情愛終是鏡花水月，那麼自己心的這份，又該何去何從……
“亦斷，陪我下凡塵可好？”
“你剛回來，還是安分些好了。”亦斷心有不忍，可還是阻止道。
“可是……總感覺少了什麼。”
他心念一動，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凝噎在喉，卻還是生生的咽下，強笑道：“定是你紅塵呆得久了，竟也留戀了？”
碧華一怔，旋即埋下頭去，眸依舊清明一片，喃喃道：“不是的……隻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佯裝急切好奇的問道：“少了什麼？”
碧華搖了搖頭，那顏便是隔了千年萬年，依舊傾城絕世……世上無人可比。
緲塵幻境便也愈發的飄渺，欲要與世隔絕一般。“江阡鳳！”
一個滿是恨意的聲音響起，亦斷驚出了一身冷汗，二人看去，隻見那人身姿飄渺似仙，一襲緗色的衣衫，眉目如畫，立於危欄之上。
江阡鳳……這名字，好生熟悉，可為何又憶不起？
“閣下來此，有何事？”碧華走上前去，卻感覺到遊離與天界的氣息，著人非仙非神，怕是來者不善。
“哈哈……你終於如願以償了吧，碧華上仙！”
亦斷微一怔，看清來者後臉色微變，道：“音塵絕，你竟還敢出現在天界！休要猖狂！”
正是音塵絕，此刻不屑的一笑，滿是譏諷。“幾千年前，不還是那些被你們這些奉為至尊的神，耗盡精元，元神俱損，灰飛煙滅才將我封印，如今上古眾神已去，還有誰可阻擋我？”
亦斷雖氣結，可也知道他話雖猖狂可屬實。
“江阡鳳，不……碧華上仙，怎麼？如今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麼？哈哈……不急，早晚會想起的。”那一刻，他嘴角誇大的弧度，看似憐憫卻滿是嘲弄甚至厭惡，頓了頓斂了笑聲，卻還是忍不住時而溢出些。“你是拿永生的神最好，便用那無盡的時間去痛苦吧，你已經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