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瀲灩情空。
如風睜開眼,一雙星眸流光溢彩,和著嘴角處的清淺笑意,使那張原本平凡的小臉熠熠生輝。
緩緩起身,如瀑的青絲散落枕邊,似一隻慵懶的貓兒,如風蜷縮在偌大的榻上,伸了伸懶腰。
“小黑,幾時了。”
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被稱為小黑的女子狠狠抽了抽嘴角。
“主子,我叫簫嘿。”
如風側過臉,一臉無辜的掃視著身邊的女子。
這眼神,仿佛做錯的不是如風,而是簫嘿。
察覺到如風哀怨的目光,簫嘿默然,隨即緩緩踱步一向門口。
“主子,前些日子的賬目簫嘿還未算過。”
一步,又一步,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門檻,簫嘿暗喜,然而那份喜悅,卻在如風的一聲呼喝中化為泡影。
“小黑,你不乖呦。”
呆直著身子,簫嘿感到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緩緩移向自己的臂膀。
她大驚,慌忙躲過如風的手。
“主子……”
“別動。”不再是嬉鬧一般的語氣,如風難能的嚴肅。
她撩起簫嘿的衣袖,看到暗紅色的血液從猙獰的傷口中噴湧而出。
果然如此,如風的眸光暗了暗,一種說不出的落寞襲上心頭。
簫嘿還是一如從前一般固執,不肯把過多的心事說與她聽,即使受傷了,也從未與她說過。
這樣的簫嘿,讓她說不出是憐惜還是其它。
隻覺得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連自己也難以窺探到她的內心。
纖長的手指摩挲上猙獰的傷口,如風雙眸轉冷,一絲殺意莫名閃過。
“他做的?”
斂眸,簫嘿不語,絕色的容顏掩在陰影之中,更顯淒楚。
這算是默認了麼,如風嘲諷一笑,眸中是滔天般的恨意。
“小黑,我的人,容不得他來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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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室內,燈火明明滅滅,在牆上投下一片剪影。
男子身形瘦削,身姿清孑。
將手掌化成團,放在嘴邊,咳了幾咳,便有殷紅的血跡順著指縫間流出,濺落於地,幽暗的室中看不到他的容顏笑貌,隻那空穀幽蘭般的氣質沁人心脾。
“尋月,貿然出手可不是你的風格。”
門邊一處,紅衣男子抱著一隻純白的貓兒,眼神懷疑。
尋月看向地上殷紅的血跡,麵上陰晴難定。
“若我未看錯,那日的女子應該是君無憂的人,隻是我不知,為何君無憂的人會出現在妙仙樓。”
“你傷了君無憂的人,隻怕那君無憂定不會放過你。”
撫著手中的貓兒,紅衣男子鞭辟入裏,一針見血。
“無妨,我還未把君無憂放在眼裏。”何況,不傷了他在意的人,如何又能引他出來。
不過,那女子的功夫著實厲害,他雖受了傷,但天下能擋得過他幾招的不下三人。
三人之中,又是女子,尋月的瞳孔驀然收縮,一張清雅脫俗的小臉浮現於記憶之中。
“韶華,吩咐下去,查清當年蕭家滅門的原因,以及蕭嵐的去處。”頓了頓,尋月複又說道,“放出消息,明日攬仙閣尋月登門拜訪妙仙樓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