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時候初七和季書禮都是被送到季敏那裏的。

關琳在上班的路上順便帶他們過去,然後讓季敏不要太寵溺季書禮了。可季敏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兒,她不寵他還能寵誰,這話聽一聽也就過了。

“奶奶。”初七看到季敏出於禮貌喊了一句,盡管知道她從小就不待見她。

季敏回過頭,才發現是初七,有些詫異她竟然會主動打招呼,而被喊了下奶奶,季敏不由得心軟了下,點點頭,“乖孫兒,聽你媽說你昨天回去還把家裏打掃得幹淨,還會做飯呢。”

“都是亂做的,平時看奶奶在做,不知不覺間就學會了,要我說,還得感謝奶奶呢。”這話說的季敏那叫一個舒暢,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孩子這麼會說話。

拉著初七的手,走進屋,將一塊桂花糕拿了出來,“肚子餓了吧,這桂花糕是村長送過來了,說是城裏才有得賣,你們乖乖在屋裏玩,奶奶去喂雞。”

說著,便走了出去。

季書禮流著口水看向那塊桂花糕,初七其實也沒那麼想吃,這東西很甜很膩,她自長大後就不怎麼愛了,便那在手上,“想吃嗎?”

“嗯。”

“這桂花糕可以全部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嗯嗯。”季書禮的注意力可全部在這桂花糕上麵啊,哪裏還聽得進去什麼,不管初七說什麼,都直點頭。

“以後不管我說什麼,你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你是男子漢,必須說到做到,這樣可以嗎。”

“嗯。”季書禮依舊點頭。

初七無奈的笑笑,還是把桂花糕給了季書禮。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兩聲脆生生的喊聲:“奶奶!奶奶!我們來了!”

緊接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女孩跑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初七眼睛一眯,算是認出了來人,那正是她的堂姐季瑤和堂妹季言,跟在身後的,就是大伯母張淑娟。

張淑娟娘家在省城裏,算是小家碧玉,讀過幾年書,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文化青年了,後來下嫁給了大伯,一直覺得是屈身了,從來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那些鄉下人,向來都是嘴裏不饒人,不肯輸半點兒。

大伯家其實就在初七家後麵,兩家就一牆之隔,可是因為妯娌不和,經常鬧矛盾,所以兩家也很少來往,而最讓大伯母見不得的是季書禮,因為他是男的,雖然中央一直說男女平等,可是看來還未普及到這個小村莊。

“喲!這是吃什麼呢,我說書禮啊,你該不會又去翻你奶奶的東西了吧,你媽沒讓你吃飽嗎,怎麼淨翻別人的東西呢。”

“媽,媽,我也要吃!”季瑤和季言看著季書禮手裏的桂花糕,吞了吞口水,拉著張淑娟的手喊道。

張淑娟臉一沉,“吃什麼吃!早上不是才吃過了嗎?!”

“可是……可是那餅又幹又硬……。”季言嘟嘟嘴,眼睛不離季書禮手中的桂花糕,那桂花糕的香氣仿佛都傳了過來,又甜又軟的,一定很好吃。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你不知道人家那是自己有本事翻到的,我們可沒本事,成天沒事就想著翻別人的東西。”張淑娟一臉鄙夷的看著季書禮。

這季書禮哪裏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啊,隻是嗬嗬的傻笑著,然後一口咬了下,滿臉的幸福。

“媽,我也要……。”

“哎,我說大伯母啊,你早上是沒讓瑤姐和小言吃飽嗎?怎麼一來就喊著吃,奶奶平時看我們幾個就夠辛苦了,還時不時的管吃管喝,不過也沒事,我記得我媽每個月都要給奶奶一百塊錢的夥食費呢,吃點什麼的奶奶也不會介意,是不是?想必大伯母您一個月也給了奶奶不少夥食費吧,畢竟您兩個女兒也在奶奶這裏吃奶奶的。”初七天真無邪的笑著,問得好似無辜。

張淑娟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直以來,她可都是覺得奶奶照顧孫女那是天經地義的,而且這關琳賺的好,多交點錢也無可厚非,哪裏給過什麼錢啊,被初七這麼一問,倒不知道說什麼了。

“媽,我也要……。”季言還在那裏喊著。

張淑娟一怒,嗬斥道:“作死啊,你媽我還活得好好的,別哭喪了,吃吃吃,你餓死鬼投胎啊,沒聽到別人說你白吃白喝嗎?!”

季言一驚,眼淚立刻滾了出來,緊接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在屋後的奶奶一聽,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我的心肝兒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