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初七的不上道讓三個人也興趣乏乏,初七有點過意不去,便招呼三人坐在屋外的小石板凳上,看著這意境那麼好,便咳了幾下,說道:“我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
關回芝一撇嘴,“故事有什麼好聽的啊,我們還是來玩跳繩吧。”
這一建議立刻被季書禮反對了,“還是聽故事吧,我姐說的故事可好聽了。”
可能是關回雄上午拉皮繩的回憶讓他不是很開心,也讚同聽故事,關回芝有些不高興,但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能玩,隻好也坐下來,“我要聽白雪公主的故事。”
初七楞了一下,腦海裏立刻跳出了後來被人們惡搞的白雪公主各個版本的故事,反倒把最原始的故事給淡忘了。
初七想了想,決定當做沒聽到關回芝的話,開始說自己的故事。
從前有位秀才第三次進京趕考,住在一個經常住的店裏。考試前兩天他做了三個夢,第一個夢是夢到自己在牆上種白菜,第二個夢是下雨天,他戴了鬥笠還打傘,第三個夢是夢到跟心愛的表妹脫光了衣服躺在一起,但是背靠著背。
這三個夢似乎有些深意,秀才第二天就趕緊去找算命的解夢。算命的一聽,連拍大腿說:“你還是回家吧。你想想,高牆上種菜不是白費勁嗎?戴鬥笠打雨傘不是多此一舉嗎?跟表妹都脫光了躺在一張床上了,卻背靠背,不是沒戲嗎?”
秀才一聽,心灰意冷,回店收拾包袱準備回家。店老板非常奇怪,問:“不是明天才考試嗎,今天你怎麼就回鄉了?”
秀才如此這般說了一番,店老板樂了:“喲,我也會解夢的。我倒覺得,你這次一定要留下來。你想想,牆上種菜不是高種嗎?戴鬥笠打傘不是說明你這次有備無患嗎?跟你表妹脫光了背靠靠躺在床上,不是說明你翻身的時候就要到了嗎?”
秀才一聽,更有道理,於是精神振奮地參加考試,居然中了個探花。
季書禮眼睛一眨,“秀才和他表妹脫光了背靠背,為什麼說是翻身的時候要到了?”
初七囧!重心貌似抓錯了,她看著季書禮,心裏直冒冷汗,總不能這麼小就開始性教育吧,這小子毛都還沒長全呢。
關回雄嗯了一聲,好像要說什麼,嚇得初七急忙說道:“我是問你們覺得這個告訴我們什麼!過程不重要,要的是結果!”
關回雄被初七搶去了話頭,沉默了一下,他不過是想問探花是什麼,初七貌似很緊張。
關回芝對這個故事貌似不是很感興趣,還在想初七不給她說白雪公主的故事而感到悶悶不樂。
初七鬱卒,對小孩子實在是不能抱太大的期望,也不再想方設法的引導他們去發現這其中蘊含的道理,隻是自己大概說:“積極的人,象太陽,照到哪裏哪裏亮,消極的人,象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想法決定我們的生活,有什麼樣的想法,就有什麼樣的未來。”
季書禮他們興趣乏乏。
好吧,初七覺得自己挺失敗的,想了想,最終把水滸給搬上了台麵。
《水滸傳》作為中國四大名著之一,初七身為一個中文係的博士自然是讀得都快能背了,就算是讓她用文言文來描述她也是應付自如的,更何況是簡單的白話文呢?
這次季書禮和關回雄倒是很給麵子,很快的就陷入了故事當中無法自拔,果然男孩子還是比較喜歡這些刀槍劍影的,而關回芝卻更不感興趣了,一個人趴在那裏,然後又站起來,走了兩圈,又坐下去。
在講到第六回“花和尚倒拔垂楊柳,豹子頭誤入白虎堂”的時候,初七聽到關回芝喊了一聲:“二舅!”
初七回過頭,看到二舅和二舅媽正走過來。
二舅喝了點酒,臉紅紅的,一臉的意氣風發,屋內還在勸酒,想必是兩人趁機溜出來的,不過身為主角的二舅都不在了,咋裏麵還那麼熱鬧。
“幾個小鬼頭,待在這裏不怕啊。”二舅打趣道。
關家兩兄妹見到二舅的時候也很少,並不是很熟,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二舅,感覺有點怕生,初七有些好笑,卻不去看二舅,兀自打量起了二舅媽。
二舅媽於冉靜是標準的南方小家碧玉型美女,身材是小鳥依人一般的嬌小,再加上整個人白白淨淨的,經常給人一種需要保護的感覺,所以對男人非常受用,因為冉靜滿足了他們的大男人主義,不過二舅最終能娶得美人歸卻是花費了不少的力氣,因為冉靜單純到甚至不知道喜歡和愛的差別,一直到很多年後,冉靜還在說二舅當年的種種事跡,而自己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感受到初七的視線,冉靜低下頭去,立刻認出了初七就是早上喊她二舅媽的那個女孩兒,夜色裏,她的眼睛似乎會發亮,看著她,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好久,她不由得微微一笑,友好的說道:“你就是初七啊,好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