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進來的是張淑娟,在看到她的時候,季瑤嚇壞了,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躲到了一旁的角落裏,嚇得全身發抖。
張淑娟臉紅耳赤的看著季瑤,怒罵道:“死丫頭!給老娘過來!”
初七被這麼一聲嚇得魂都回了,睡意一下子被打散,揉揉眼睛,詫異的看向張淑娟,一臉疑惑的看看季溫文,“老爸,這一大早的是在幹什麼?”
季溫文對這個情況很是鬱結,又看初七一臉無辜的樣子,氣也不是,罵也不是,沉聲道:“看你幹的好事。”
她還能做什麼好事?初七不解,這時候張淑娟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把躲在角落裏的季瑤給拉扯過去,嚇得季瑤尖叫了起來,哭喊得肝腸寸斷。
初七神經繃的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就看到季瑤不斷的搖頭,大喊著:“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個死丫頭!活膩了是吧!跟著他們家的壞蹄子耍你老娘!你個沒良心的,我真是白生你了!”
季瑤整個人窩在地上,不斷的哭著,張淑娟手上沒留情,一下比一下重的說打就是打,一副大不了打死算了的樣子。
這副場景看得初七一家都楞住了,人家打孩子,他們家的確不好插手,若不是張淑娟說次話每句都不離“季初七這個壞東西”的話,初七他們估計真的不會管。
關琳一向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可是這張淑娟實在是碰觸了她的底線,聽著她口子句句咒罵初七,心裏極為不悅,冷嘲熱諷道:“你們要打也回家關起門來打,在我們家鬧算什麼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出了什麼事呢。”
“關琳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你們家初七那丫頭教唆我們家小瑤離家出走,會出這事?我們教我們的孩子,季初七她憑什麼來插一腳,教壞了我們家小瑤不說,還盡出些壞主意,我們家小瑤在之前多安分的一孩子,自從你們家初七進了他們班,你看她都變成什麼樣了!要我看,這季初七就是個害人精!我看你們還是找個道士過來做做法,看她是不是鬼上身,一個才多大的孩子,說的話沒一句像人話,言行舉止哪裏像正常的小孩子!”
“張淑娟你胡說什麼!”關琳眼睛一瞪,“你說話注意點!”
“注意!注意什麼!這個永和村裏的人誰心裏不清楚,季家初七不正常,指不定是撞了什麼邪,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哪個不是指指點點,讓自家的孩子躲遠些!我看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和你們家做了親戚!”
初七聽得有些惱火,卻也琢磨了張淑娟的話,她在別人的心目中當真是那樣怪異,她回到這個年齡也已經一年了,卻仍舊無法很好的接受自己的身份,總是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歸為到二十多歲的位置上麵去,畢竟她做一個成年人的時間已經數十年了,一時要改過來還是沒那麼容易的,言行舉止上麵難免要出紕漏,可沒想到別人竟然會把這一切都歸咎於鬼上身?!初七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關琳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楞了好一會兒,其實她自個兒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不管怎麼看初七都是她女兒,她還能做什麼呢?曾經變著法子的把一些廟裏求的符啊吊墜的拿給她帶,卻總是沒多久就不知所終,帶她去拜拜,她也總是推辭,如此一想,初七確實有些貓膩,這麼一想,關琳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很快,神色詭異的看了眼初七。
卻見初七低著頭摸了摸下巴好一會兒,因為耳邊實在吵得很,她神色不悅的皺皺眉,卻還是壓住衝動,一言不發。
張淑娟越罵越過火,這邊季瑤已經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不知所雲的季敏聞風而來,看到這幅場景,心疼得抱著季瑤,一邊罵道:“怎麼這麼罵孩子!有你這麼當媽的嗎?不是罵就是打,難怪孩子那麼怕你。”
“是我不會教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季家,籠統就我一個是外人,我上輩子造了孽,才會這輩子在這裏讓你們欺負!”
“淑娟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季家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季敏皺著眉頭怒道。
“我倒想知道你們季家什麼時候對得起我了,當年嫁過來的時候說得好聽,結果呢,從嫁過來到現在,什麼時候我省過心,季軍民他什麼都無所謂,什麼也不爭,就拿祖屋那塊地來說,他一句不要就不要,你也太過偏心,什麼都要給季溫文,老家夥死的時候那份地產也偷偷給了他,你什麼時候跟我們說過!當年他們兩兄弟結婚分家,還不是想著把前塊地留給他,結果我們就隻能要他們後麵這塊地!我張淑娟是欠了你們什麼,怎麼這輩子才會在這裏被你們折磨。”
季軍民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一直到張淑娟越說越過分,便火大的低沉嗬斥道:“別說了。”
“你還不讓我說!是怕別人知道嗎?既然敢做還怕別人說!”張淑娟得理不饒人,火氣一丈一丈的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