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內的幸福晚膳因為小皇子的打擾提前結束,而那被摔飛昏迷的小皇子醒來之後神奇的恢複記憶,卻又不幸的患上精神分裂症,被移居太醫院封閉觀察。
夜深人靜,月兒圓圓掛樹梢,散了晚宴的幾人各行各事。趙恒去忙他的跑腿瑣事,冷星宇堅守放哨守衛責任,花離瑾不勝酒力早早入房安睡。太子殿下送葉雲兮回房安歇再沒出來。
東宮庭院內新近移栽的那棵樹下,花離修沐著夜風靜靜獨站。清雅的目光望著插在太子寢室門口的誅妖劍疑惑重重。
原本,太子殿下蘇醒後,他該收了法術撤了無上金剛護持盾。可是雲兮說太子殿下體內還有些許殘留妖氣未清,需要將這護持盾再維持一段時間。
按理,隻要太子殿下蘇醒,焚魂的妖術就會徹底消失,不會留下任何妖氣。太子體內為何還有妖氣未清?
抬頭看看天上明月,明日十五,記得上次誅妖劍發現妖氣也是在月圓之夜,地點就在皇宮的禁地,而當時在禁地裏為國祈福的是太子殿下。
回眸又望向雲兮的寢室,微弱的燭光映著兩個人相擁的身影投在緊閉的窗上。一縷說不明道不白的淡淡憂傷閃過,將剛剛理出來的一點頭緒攪亂。
心是萬物之源,念是善惡之本。念越多,善惡越難辨,心越靜,萬物越簡單。故,修真者當知守心之道方能勘破世間奧妙。
師父的話響在耳側,心中頓覺慚愧。何時起,他已忘記他是修真之人。甩袖撩袍,盤膝而坐,默念清心咒,吐垢納新,守心明性。
“撲。”隨著一聲燭火熄滅的聲音,東宮內所有的房間都沉睡進黑暗。寂靜古樸的東宮,沐浴著銀紗般的月光,恍如人間仙境。
“明玉,我要在上麵。”黑暗的房間中某女嗡聲嗡氣的撒嬌。
“嗯。”男子輕輕寵溺的回應。
一陣撲騰翻滾的聲音之後。
“為什麼我還在下麵?”某女嗔怒的質疑。
“沒有啊,你摸摸,你是不是在上麵。”男子淡笑如風。
一陣摸索,某女爆吼一聲,“草,我在床上有個屁用,我要…”
“好,我們去桌上。”男子柔聲似水打斷某女粗口。
一陣破空飛躍的聲音。
“啊,你為什麼不退出去再飛。”某女尖叫一聲。
“舍不得。”男子深深眷戀的私語。隨即桌子輕輕晃動,越晃越響,兩道喘息也跟著漸急。
“嗯…我要在上麵。”某女呻吟嬌喘,斷斷續續的呢喃。
“好。”男子嘶啞著應道。
又是一陣漫空飛舞的聲音後,床架吱吱作響。
嗚嗚,我要在上麵。某女在心裏哭訴不敢再出聲。她怕了空中雙人飛,那感覺神奇的受不了。
“兮兮,我愛你。”男子切切輕喃將她心中的執念融化,化成悱惻的呻吟纏綿不休。
此時,曦城內的一座豪宅,昏暗的房間內。一襲玫瑰碎花粉色長袍的風騷男子慵懶的斜靠床榻,邪肆的桃花眼精光閃爍。
“少主,明晚的行動已布置好。”床榻前憑空出現一個玄衣勁裝的陰鬱男子,低頭對床上之人說道。
“暗翼,記住,你的任務是看清太子到底長什麼樣。”白龍風騷華麗的聲線震動桌上微弱的燭火,火苗隨之往上一竄,瞬間的輝煌刺破昏暗。
“少主,太子的模樣我們不是早就看過。為何還要再去看一遍?”暗翼心中無限糾結的問道。少主不惜損失眾多手下去闖皇宮,隻為看清太子長相,太讓人費解了。
“本少主懷疑他明晚會變成另一副模樣。”白龍眼神深沉道。
“少主懷疑太子會易容成某人?”暗翼有些恍然道。原來是要查清太子的另一個身份。
“哧。”白龍嗤笑一聲,笑的滿臉嘲諷,隨即臉色一冷,“我懷疑他就是滄溟山上那條襲擊本少主的詭異黒蟒。”
暗翼瞪大眼,驚愕問道,“人真的能變成蟒嗎?”
白龍勾唇邪笑,“王語嫣你也見過,你也知道她是什麼,你說,人能不能變成黒蟒?”
暗翼恍然,“少主,你懷疑太子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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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朝陽初升,霞紅萬裏。
東宮庭院當中擺著一張鋪著陰陽八卦黃錦的香案,桌上一隻白毛勝雪的倉鼠擺著嫦娥奔月的姿勢僵立。
桌旁,站著一襲青色錦袍的花離修,其旁太師椅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的葉雲兮。五米外,挺立著墨袍冷清的太子殿下。再遠的一棵樹下,並肩站著花離瑾和冷星宇。
“太子殿下,我現在把小銀放開,你可以隨便選一張黃符施出。”花離修把手指放在小銀背上貼著的黃符說道。
太子殿下點點頭,將手中拈著的五張黃符舉到眼前默默注視,鳳眸中有掩飾不住的喜悅。以前,他用手觸摸一張黃符都會被折磨的傷痕累累,生來死去。此刻,他同時捏著五張黃符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他是不是越來越接近真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