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柳水來說,三年多的工作,加起班來沒日沒夜,好幾個月沒假期的。如今在家當米蟲,其實是很幸福的。
睡到自然醒不說,不用去擠公車,不用去看老板臉色,可以去血拚,去墮落,幸福的眼底冒泡泡。隻是,看著存款者上的數字越來越少,趨近於零,心中還是有些感傷。盡管,老爸老媽說了,沒錢找爹媽。
至於另一個,影響她當米蟲的原因就是絮絮叨叨,說是關懷多少不若說是看好戲的人們。
中國人,總是脫不了一個攀比,即便蘇家爸媽不,外人不見的不會。蘇家父母都是老師,住在學校分的房子裏。院裏的人,大多都是認識的。
從小學到大學,蘇柳水一直是個優等生,上最好的學校,名列前茅,拿各種獎項,大學時參加國際大學生建築設計賽,雖然沒有博得魁首,但也是前三。畢業後,進入kpf從一開始的一個小助理,一步步的爬到見習建築師。雖然沒有直接接手大型項目,可也參與其中,學習到了很多東西。誰知道,竟然被前男友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的她百口莫辯。
如今閑賦在家,看好戲的人不在少數,總是很委婉的說什麼,我家誰誰誰,你家誰誰誰,現在如何如何,工資如何如何,可巧,就立刻碰上了。
“水水呀,今天沒有去上班嗎?”
“沒有啦,我最近辭職,想要休息休息。”對蘇柳水說,這個王阿姨同樣的對話,已經和她重複了五次了,她真的很像吼出一句,幹卿底事,最終隻是帶著虛偽的笑臉,迎合著。
“是嗎,那也好,不過呀,年輕人要多吃點苦,以後才有甜呀。”
“王阿姨說的是,我知道了。”
一番思想教育後,兩步遠同樣的對話,隻是換了個甲方。蘇柳水當時真想拿起板磚,一路拍下去,要不就在身上掛個牌子,我辭職在家,不要多問。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個美男子衛玠。
半個多小時後,蘇柳水站在了人才招聘會的入口,今天是建築專場。她手中抱著一疊文件。有她的簡曆,和這三年的一些設計圖。
李曼然說她太倔了,鬧了那麼件事情,在圈子裏你可就是個被死的人了,沒什麼出路。不如考慮在別的行業拚一拚。二十五了,不能再沒有目的的蹉跎了。
蘇柳水不想,她不想為了工作而工作,她是因為喜歡這麼工作而工作。
八歲時,她抱著老媽下的烏龍麵,蹲在電視前呼嚕的吞著。電視中突然出現了悉尼歌劇院,那白色風帆的造型就毫無防備的撞進了她的心中。也給她的人生樹立了方向。
一個小時後,蘇柳水回到了入口處,手中的文件沒有少,隻是聽到了很多,這些日子以來反複聽到的話語。委婉點的,說我們會看看,一周內聯係你。直接點的,便告訴她我們不接受有這種背景的人。
深深地籲了口氣,蘇柳水抬頭看向天空,蔚藍似海讓人迷醉,幾朵如絮的白雲,隨意的點綴其中,如果平日裏她定然覺得是美景美色,可現在,隻覺得有些疲憊。忍不住走到個角落,抬起八厘米的跟鞋,狠狠地踢著牆壁,眼眶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