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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東坡而言,文怡覺得不值得與他計較,不就是多幹粗活,但是沒有人可以剝脫他學習、作畫的權力。他每日除了在駱家砍柴,挑水,跟著駱三做豆腐,晚上在茅房讀書,畫畫。雖然偶感孤獨,總比在外麵沒玩沒了地流浪要強,在外麵風餐露宿那些日子過得比狗還不如,人家的狗還有個窩。但是在這裏有駱攻略、駱三、蘭香他們,他們幾個和藹可親,就算自己的親人了吧。那日回到茅房他發現一套半新粗布衣服擺在床上,這是誰放在這裏的呢,莫非是蘭香又送衣服來了,發現桌子上擺著一張紙,上麵有娟秀字跡,寫道:“天氣轉涼,給你添加衣服,你前日脫下的衣服已經洗好,縫補好後不日歸還。”是蘭香,是她給文怡找的衣服,文怡抱著這衣服聞了又聞,上麵還殘留陽光的氣息,他感到無比幸福,他現在覺得在這兒再苦再累也得堅持住。不管東坡給他再多的氣,給他再多的屈辱,他都得忍下來,他要對得起蘭香這片心意。從此東坡對他批毛求疵,對他當眾侮辱他都能忍氣吞聲下來。
東坡本是姑姑的兒子,沒想姑姑姑父去世得早,在家就成了沒有教養的孩子,叔伯們自己家底也不太好,加上孩子有多,也不曾管製他,他這個沒爹媽的孩子就成了脫韁之野馬,無拘無束,在家盡做些偷雞摸狗之事,駱家覺得孤弱可憐將他收養起來,當自己親生兒子,又將他們兩兄妹送入私塾讀書識字,指望他將來學有所成。這東坡生性意馬心猿,起初駱攻略將他兄妹兩送在一個叫桂生發的先生開蒙讀書,四年後東坡不過就是認得幾個字,作詩寫文章一概不會,蘭香倒是可以吟上一兩句詩詞,駱攻略望子成龍心切,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於是加強管教,重新選了先生,新選的先生教學有方,每日規劃讀四書五經,四書上麵的字也就大抵認得,出個對聯,馬馬虎虎也對得上來,如先生出個“雨過山添色”他也能對個“風吹水起波”,人家來了柬帖,也能依葫蘆畫瓢寫一個回帖,盡管如此還常常背著父親,在外麵惹是生非。童生兩次都未通過,這一年,各州縣出告示童生歲考在即,駱攻略一早得知消息叫兒子準備第三次迎接童生考試。駱攻略夫人道:“他還是一味貪玩,不明事理,出考不得。”駱攻略歎口氣說道:“要是蘭香是個男孩,也就用不著他去考試了,王員外的兒子,十四歲便參加童考,你看看我們家東坡18歲了,考了兩次,童生還是沒有通過,這次他先生說他文章有進步,咱們就給他機會,第三次若還沒有過去,我看就以後別考了,書也別念了。”
東坡和張俊成不想參加考試,以前寫的文章是桂崇元和王炳生代做的,隻好依舊找到他們商量。桂崇元說道:“我們同學讀書,並不是為了認識幾個字,其目的是將來至少也要混個生員,高一點的就要做個舉人,因此每一場考試我們都要去,我們都去考試,隻留你二人在學堂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委實於你也不體麵,州縣雖然每個人都編了號子,但是沒得管製座位任人挑選。我和王炳生每個人管你一篇文章,萬一出事也不會到提先生的田地。”王炳生說道:“咱們先稟告先生,與先生商議,看他的意下如何。”
那先生鄭毅階為人很正直,他對弄虛作假之事很是反感,於是對他們說道:“為人做學問都講究一個實事求是,那些虛假的東西總是走不了多遠,你們要拿出真本事來,考個好成績,我現在警告你們,若你們作弊被抓了,可別說是我的學生,我的學生不能作弊的。”他們幾個碰了一鼻子灰,低著頭從先生家裏走出來,張俊成說道:“縣考我們怕他個毛,你們二人難道完成不了三篇文章?每個人替我們做一篇,也不算難事,剩下一篇我們自己慢慢琢磨。”桂崇元說道:“這次考試是來真格的,一旦抓住了可不是玩耍的,那會丟學籍的。”王炳生聽了不禁也害怕了,幾個人麵麵相覷。東坡無精打采回到家裏,玩弄著他抓來的一隻大老鼠,他將老鼠塗上一層油,尾巴上係上鈴鐺,然後在老鼠臀部點上火,把老鼠放了,老鼠受熱拚命逃跑,一路跑一路鈴鐺響。蘭香見了說道:“老鼠要是跑進柴堆裏會起火的。”一會兒那老鼠果然跳進草堆裏,草堆馬上起火,濃煙滾滾。蘭香呼道:“起火了,快救火。”文怡從外麵挑柴回來,放下擔子便去撲火,火雖然撲滅了,但文怡滿臉灰塵,衣服被燒破了。東坡坐在一邊大笑,說道:“好看,好看。”他站起來拍拍文怡身上灰塵,說道:“有個事想求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