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綠柳山莊(1 / 2)

他們回到住處,繼續議論,張俊成說道:“這是誰家養這麼多漂亮閨女,待我去看看。”說完跑了出去,大約不到半個時辰又跑了回來,說道:“是兩個賣唱藝妓。”東坡說道:“瞎說,哪有這麼漂亮的藝妓,盤著頭,打著雲髻,插著簪子,應該是個良家女子。”張俊成說道:“東坡哥,你是說那個穿著銀紅襖子的?”

東坡說道:“對啊,那個女子很漂亮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張俊成說道:“不會吧,你這麼容易對一個女子動情,我去打聽過了,她就是一個賣唱的,州府裏賣唱的多得是。”

東坡說道:“要不咱們回去再看看可是個賣唱的不是?”

這一批孩子原本就喜歡熱鬧,喜歡看稀奇,祁山伊水鎮雖然美女雲集,可一個個都是躲在自己家裏,哪有像州府裏的女子披紅戴綠的,任人看的,他們覺得很是奇怪,倒是要看過清楚。他們邊走邊議論,很快走到綠柳山莊門前,到了門前他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踟躕不前,站在門前不敢進去。裏麵那個半老徐娘走了出來說道:“大家別站在門前,進來坐坐吧。”這些學生本來沒經曆過正真事,膽子還小,不敢進來,卻又舍不得離開。裏麵那個穿銀紅襖子的女子走了出來,一把拿住東坡進得屋內,說道:“想進來看我們,就進來呀,怎麼扭扭捏捏的倒是像個姑娘。”說罷裏麵幾個女子笑了起來,東坡一時竟然窘得滿臉通紅,掙脫手不敢進去。畢竟張俊成見過世麵,說道:“裏麵的姐姐生的好看,大家不妨進去玩耍一會吧。”於是起先進去拿了一條板凳坐下,小孩子們這才紛紛跟了進來。早有人將點心、水果端上來,吃瓜子的吃瓜子,喝茶的喝茶。那個穿銀紅襖子的閨女塞給東坡一個蘋果,然後她麵向大家說道:“唱一首曲兒給你們聽聽。”

張俊成拍手稱讚,整個屋內一下安靜下來,大家都側耳傾聽。那銀紅襖子的丫頭開始唱道:“菡萏香連十傾坡,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

聲音時高時低,回環折轉,高音直上雲霄,低吟如溪流叮叮。另一女子穿著水綠色衣裙在一旁吹著笛子伴奏,笛聲宛轉悠揚,清脆悅耳。大家聽得都如癡如醉,一曲終了,餘音繞梁尚飄空。東坡聽完歌曲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其餘的人略略移了移屁股。銀紅襖子姑娘唱完說道:“唱得好不好,大家評論評論。”大家都說好。那女子於是又唱了兩個曲兒,唱畢,大家喝了茶便起身離去,裏麵那位半老徐娘並未收一分錢便笑嘻嘻將他們送來出來,東坡跟唱歌的女子已混熟了,對她果然有些依依不舍來。

看看天色將近中午,他們在一家店子吃了麵條就回到住處。翌日下午,他們幾個稟報先生,說是去朝陽岩,萍島玩耍。於是大家備了糕點,出了東門他們直奔萍島,萍島洲位於湘水與瀟水交彙處江中央,從岸邊到洲上往來有渡船,也有歌妓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