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來祁山第一件事就是想將駱家的案子弄清楚,是自然死亡還命案。這對他很重要,於是翻看縣衙積案,並未見有關駱家的情況,文怡向師爺詢問駱攻略的死因,師爺隻說駱公夫婦是害心痛病去世的,至於蘭香情況與張媽所言並無差別,師爺特地為此事找來當年有關記錄。文怡見記錄不過寥寥數字。於是文怡帶著曹幼元來帶伊水鎮,央求鄒曉老人陪他去駱攻略夫婦和蘭香墳墓看看,駱攻略夫婦的墳墓在距家兩裏路的山腳下,山上是幽深的楠竹林,山下隔著一條小溪是一片田地。墳墓周圍雜草叢生,荊棘滿途,墓碑青苔遮蓋,清除青苔,見字跡斑駁“故駱攻略行二老大人之墓”,文怡見墳墓沒人祭掃,於是同鄒曉老人找來鋤頭、鐮刀,清除雜草,灌木,把墓碑擦了擦,便十分虔誠地在駱攻略墓前作輯敬拜,焚燒紙錢。文怡感慨萬千,一別四年,駱家卻遭此變,但奇怪的是卻不見蘭香的墳墓。老人告訴文怡說道:“蘭香嫁到張家就是張家人,她應該葬在張家墳山裏。”文怡返身西行,來到張家墳山,細細查遍所有墳墓,卻沒有蘭香的墳墓,蘭香墳墓哪去了?鄒曉老人說道:“蘭香在他家不過數日,沒有留下一男半女,蘭香應該不會有墓碑,或者隻是一個小小土堆。”文怡說:“這就很難尋找,這麼多小土堆,哪一個是蘭香的呢?難道把一個個土堆翻轉過來。”盡管這樣他們還是很有耐心地考察每一個土丘,當經過一個小溝時發現一處小土丘,由於昨日暴雨,土丘臨溪水處垮塌一角堵塞小溪,致使小溪水自岸邊溢出,文怡在此差點摔一跤,往地下一看,發現水邊有一粉紅色東西在隨流水飄動,文怡走近一看,好像是婦女裙裾,為何裙裾在水中飄動,還有一部分埋在土中呢,文怡甚覺蹊蹺,忙把鄒曉老人叫來,老人聽說此處可能是蘭香骨植所在。於是三人找來鋤頭挖開土堆,三尺深處現一竹席包裹,內有幾個大石頭,石頭中間有一顆雨花石,文怡撿起石頭一看,石頭正麵刻著一個“蘭”反麵是一個“香”,正是當年自己送給蘭香的那顆石頭。旁邊有婦女粉紅色裙裾半張,還有一副字畫,文怡打開字畫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雖然字跡模糊,自己筆墨還是認得的,這不就是我贈送給蘭香的字畫嗎,怎麼落在這裏,蘭香呢,但屍首全不見蹤影,隻是半截裙裾。難道蘭香還活著?還是墳墓被人移動了?活著又在哪裏?移動了屍首又到哪去了?文怡收拾好蘭香遺物,回到駱家,夜間輾轉難以入睡,心想此時另有隱情,一定要弄個明白,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有的是時間還駱家一個清白,還蘭香一個清白。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破綻,第二日清早將那個小土墓塚修複好。
文怡一日正在閱案卷,隻見卷內有一張地方紳鄉名片,上麵寫道:富堪敵國,澤被江南,此地有百年古樟。文怡問手下書史說道:“本地紳鄉名片何意夾入卷內?”書史梁順悄悄說道:“老爺有所不知,張普生為本地最為富有,官家需要了解他家情況,還得請他家的家丁來解釋為妙。”
梁順立即吩咐人將張家家丁找來,一個黑臉漢子下巴吊著山羊幾根胡須來到文怡麵前說道:“叩見大人,此名片係張員外所托,張員外吩咐見名片如見本人,以便照應。”說罷家丁遞來一張信封和一個包裹,文怡知道裏麵一定是一封關照信,包裹裏麵一定是銀兩,文怡吩咐手下原封不動還了回去,說道:“你是哪個張家老爺的家丁?”
張家家丁說道:“小的為張員外的管家,姓李,名泰山。曆任縣太爺均為張員外佳友,員外廣交朋友,先生乃讀書之人,國家棟梁。員外恩澤祁山。你們兩個都為國家出力之人,張員外對先生仰慕之極,今日囑托我特意帶來了一個小禮物,略表寸心。”說罷打開呈遞給文怡看,文怡看見盒內裝著一根上等人參,那家丁說道:“別看這可人參,它可是虎山雪峰上千年野人參,還望大人笑納。”文怡聽到虎山二字,心頭一驚,想道:“對,如果活著的話,一定會去虎山。”於是接過了人參,交給手下人收起來。文怡本想派人到虎山打聽,但轉念又想手下人去還不如自己親往,反正這一趟是必去無疑。到了虎山,迎春和薑樘迎了出來,他們看見文怡身著官服,頓時愣住了,迎春半天沒反應過來。文怡取下官帽,說道:“我就是當年的文怡呀。”薑樘立馬笑著說道:“朱大人到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呀。”回過頭對迎春說道:“你還愣著幹嘛,招待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