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那是祖上留下的唯一家產,變賣不得的。”
胡立群大喝一聲說道:“好一個硬骨頭,給他們父子捆綁起來,關進牛棚裏,餓他三天三夜,有本事就與牛一同吃住,你想喊冤,縣令大人也無法聽見。”說罷幾個衙役拿起繩子便將陳三石父子捆起來。
胡立群大聲說道:“還有沒有不要命的?要命的就趕快交銀子,否則下場與陳三石一樣。”
文怡已是忍無可忍,特別看見老漢護子往前一撲,將兒子罩在自己胸下,自己父親已去世多年,父親慈祥的麵孔時常在眼前晃動。這一幕徹底感動了他,他顧不了那麼多,走上前說道:“本官在此。”
胡立群聽了如雷貫耳,定睛一看,我的媽呀,果真是朱縣令,手中的水火棍咯噔一聲掉在地上,其他衙役也是目瞪口呆看著文怡。
文怡上前扶起老漢父子,柳青衣幫著鬆解他們身上的繩子。
“啪”的一聲,胡立群臉上著了文怡一巴掌,文怡本想揮手一掌,他擔心這一掌會要人性命,於是改為一巴掌,一巴掌下去,胡立群眼冒金花踉蹌後退幾步。心裏暗暗地說道打得好,夠狠的。
“好一個胡大人,來人給我就地五十棍棒,打死打殘我負責。”文怡心想這樣的惡吏胥打死也罪有應得。
幾個衙役這時才反應過來,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動手。大夥都知道,胡立群平常就是他們大哥,自從趙縣丞死後,大夥就沒有從縣令大人那兒得到什麼賞金,歸根結底就是大人那場黃雀行動將李建新害慘了。今日在下鄉本想敲詐一筆,沒想到撞在縣令大人槍口下,胡大哥受罰後接著便輪到他們。所以還是別動手的好。
胡立群見平日裏對大夥的好處還是沒有白費,大夥還是願意站在他這邊,於是裝了壯膽,握著臉走到文怡身邊,低聲說道:“大人,你別生氣,今日是我的不對,沒經過大人你允許就下鄉打秋風了,可大人你也知道,我們當差的每年的薪俸就是那麼幾輛銀子,以往李家還每月給點尚可以應付,現在李家已經…”胡立群似乎還為你家打抱不平。
餘下幾個衙役也跟著附和說道:“大人,我們確實沒有辦法。”
胡立群見大家都幫著他說話,當然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幫他才怪呢。於是壯這膽子走到文怡麵前,掏出一個布包,裏麵裝的盡是一些散碎銀子、銅錢、手鐲、小戒指,女人首飾等低聲說道:“大人你看,這些不下80十兩銀子。全在這兒了。”
文怡用手撥了撥,細細看了一番,我們的農民苦呀。胡立群見文怡看到仔細,低聲說道:“黎家坪有十七個村子,每個村子搜這麼多的話,全鎮可以撈取千把兩銀子沒有問題。”
文怡已經憤怒至極,既然其他衙役與你同流合汙,那就讓本官教訓你吧,飛起一腳將胡立群踢在地上,指著他說道:“好,你做的好,我叫你去搜刮。有你在一日,祁山人就不會安寧一日,給我打,往死裏打。”文怡氣得右手發顫。
眾衙役還是沒有動靜,青衣本想上前勸慰幾句,因為這個莫家在這裏一大惡霸。他害怕文怡會吃虧。那隻文怡撿起地上一根棍子,揮棍便往胡立群打去,胡立群見大人來真格,抱頭鼠串地跑進黑暗之中。
莫本嘯見如此心裏早就盤算起來,其實這也就是選隊站的問題,如果他站在縣令這邊,看著新縣令這副公正無私、鐵麵如山的表情,將來未必有好果子吃,且自己已經牽著進來了,罪名肯定少不了,與其但當罪名不如來個魚死網破,六七年前幹掉一個商人,也沒人找他怎麼樣,莫本嘯心裏一橫,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日就幹掉你,說道:“哪來的鳥人,在這裏敢冒著縣尊的名字,欺壓良民,來人,該我狠狠地打,往死裏打。打死了,莫老爺有賞。殺頭坐牢全有老夫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