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下次來救將你帶走。”
冷香見文怡答應下來立即收起了眼淚,二人來到前麵一個園子門口,園門為柴門,園門鎖已經生鏽了,周圍積滿落葉,顯然是很久沒有人進入園子,文怡抬腳踏去,那柴門因門板腐爛不堪,一踏便散。
“大人別進去,裏麵常常鬧鬼。”冷香拿住文怡的手。
文怡頓覺柔滑無骨,略帶涼意。文怡笑道:“一個大男人在你身邊還怕什麼鬼怪,去吧,幽靜優雅正好符合咱們此時的心境。”
二人踏著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樹藤向扯了一張網似的,張羅四周。梧桐樹樹葉已經落光,留下光禿禿的枝椏,時不時從藤蔓中竄出一兩隻烏鴉。走過一處低窪地帶,文怡背後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接著便是冷香的喊聲:“大人救我。”
文怡回頭一看,冷香不見蹤影。細細打量隻見身後一處樹葉在晃動,文怡撥開樹葉是冷香的一隻手,下麵是一個枯井。文怡忙伸手將冷香姑娘扯了出來,隻見她衣服沾滿泥水,有些地方還被刮破了,露出白白似雪的胸膚,原本白皙的臉蛋顯得更蒼白。更為奇怪的是井底還飛出一隻烏鴉。
冷香受了驚嚇,文怡將她扶起來,背過身去讓她整理衣服,輕聲問道:“你傷著沒有?”冷香一邊係衣一邊答道:“大人,不過是些刮傷而已。”
不知何時柳青衣走到文怡身邊,瞪著大眼睛看著整理衣服後的冷香,他是聽見呼聲而來的,生怕文怡有什麼意外,雖然文怡武功遠勝過他,他見到滿身泥土的冷香於是也就放心了。
“以後走路可要小心囉,這園子荒廢太久了,想必冷香姑娘也未必來過,下次就不要再來了。”說罷扶著冷月姑娘一步一步往前走。
冷香姑娘走路果然一拐一拐,腳顯然是扭了一下。
“我背你吧。”青衣已經知趣走開了。
“這點痛也算不了什麼,我還沒有那麼嬌氣呢。你看見我頸部的傷疤沒有,那是羅老板要我接客,我自殺未成所留下的。”冷香見文怡對她憐惜,越覺得文怡可以托付之人。
“這我早就有所察覺,身為教坊的女子不容易呀,我今日要找的也是一個教坊的女子,可現在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文怡歎了一口氣,望著遠方。
“大人要找的是俞熙瞾,可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當年俞熙瞾的房子。大人不妨到我房子坐一坐,說不定可以找到關於俞熙瞾的一丁點線索。”冷香掠了掠額前的劉海,由於前額上、手上沾了泥土,這一掠將眉毛、鼻子弄得都是泥。
文怡忍不住笑道:“你看你今日唱京劇就不用化妝了。”
冷香看看手上的泥土,一時明白自己的窘況,笑著追上幾步,說道:“你打趣我,看我饒不饒你。”說罷舉手往文怡臉上塗抹。
文怡也不怎麼躲避,筆挺的鼻梁也沾滿了泥,他也不管,說道:“你小心呀,這廢園到處是陷阱,再掉下去可要喂小狗小貓了。”
“朱兄,我裴某人留不下你,可冷香姑娘可以將你留下來。”不知何時裴儒新站在園子門口。
文怡見裴儒新一人,想必那位王易安已經離去。於是說道:“裴大人怎麼獨自一人,王大人呢?你也不替他找個伴,對待朋友豈可厚此薄彼?”
“他呀,早已看中一位姑娘了,正在上麵樂著呢。我是怕冷月姑娘招待不周,看來我多此一舉,你們二人有說有笑的,讓我豔羨呀,隻要朱兄常來,這冷香姑娘就沒有人感動她。”
這家夥這拍馬屁恰到好處,文怡倒也不惱他,因為在官場上要團結大多數,打倒反動的極少數。
裴儒新擠著眼睛鬼笑道:“這荒園禿廢,你們兩個大白日自覺浪漫,你看這裏怪樹藤蘿滿園,難保裏麵藏著一個妖怪,要是某日深更半夜美貌女子敲你門窗,或者喊你名字,你可千萬別答應,也不能開窗戶,否則魂魄被勾引走了,別說我裴儒新沒有提醒。”
冷香聽了笑道:“朱大人,我就是妖精,你怕也不怕?”
“這世上人妖本來就難辨,人作惡過多便是妖,而心底善良的狐妖比那些惡人要強,更可況像你這樣美貌的妖女我求之不得呢。”
一擊香拳擊打在文怡肩上,冷香笑道:“朱大人真會貧嘴,要不一起去我的破房子看看,找你要找的線索去?”
“你不怕我掠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