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身居公主府,這裏可是人間地獄,她來這裏探視未免有些危險,文怡出於安全考慮不得不提醒胡小青,說道:“來這京兆獄想必不是很安全吧。”
“大人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們早已考慮妥當。”
如此說來她是有備而來了。文怡隻好在房內靜候佳音。
旁晚時分,文怡早已在門口恭候了,要是楚圓來了真的是如願以償了。
果然來了幾個人,身著一般市民服飾。由胡小青領著進了房內。
文怡見一位甚是麵熟,準備起身要問,隻見來人脫掉衣服,原來是桂崇元。
“朱兄,幾年不見了,還認識我吧。”
文怡接過他的外套,掛在牆壁上,很友好地一笑,聊侃道:“哪有不認識的,桂大人哪裏高就呀?”說罷吩咐胡小青煮了茶來。
外麵的天氣太冷了,桂崇元呷一口茶,歎口氣說道:“朱兄還有這個興致,刑部可能還快就要審理你的案子,我看朱兄竟然怡然自得,是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呢?”
“桂兄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就是來告知我這事情,可我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難不成我逃出監獄?”
桂崇元緩和了語氣,說道:“雖然張家時要整你,凡事在人為,隻要想想辦法,說不定就能躲過一劫,我知道張清風一案不是你所為,這一切都是東坡指證的,解鈴還得係鈴人,找到東坡就有辦法了。”
“甭提他了,他恨不得將我踩下去,自己從坑裏爬出來,他的性格桂兄難道不知道?”
桂崇元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道:“想想也是,他如果真有覺悟,就不至於誣陷朱兄了。”
葛宏遠從樓上跳下來,將大夥嚇了一跳,文怡立馬解釋道:“大夥別怕,這位是我的一位兄弟,姓葛名宏遠。”
葛宏遠向大夥抱了抱拳,說道:“我有辦法了,死人是不會開口的。”說吧他做了一個掐住脖子的手勢。
“葛兄,不得瞎說。”
“就算你將他哢嚓掉,可刑部還是不會放過你,這個罪名就由朱兄獨自承擔了。”桂崇元不假思索地說道。
文怡拍拍葛宏遠的腦袋,笑著說道:“做事情要用腦袋,你將東坡弄死,那就說明你是張清風一案的主謀了。”
葛宏遠白了一眼文怡道:“為什麼?”
“因為你要殺人滅口呀。”
葛宏遠似乎有些不服氣說道:“我有一個最簡便的方法,可保朱大人無虞。”
“不會是從天窗與你一起逃走?”文怡盯了一眼葛宏遠。
“哎喲,你真可以賽過諸葛亮了,未仆先知,不過這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了,不做官又如何,跟我浪跡江湖,有什麼不好的。”葛宏遠一拍胸脯。
桂崇元聽到這裏,兩眼放光,說道:“葛兄所言,文怡是可以考慮一下,現在官場上被劉瑾搞得烏七八糟,一團烏煙瘴氣的。不知道多時候栽跟頭。現在回家做個農民都比做官強。”
文怡擺擺手。
桂崇元猜想文怡必定有計謀,見文怡似乎成竹在胸,倒也不再如剛才那麼替他擔憂了。或許文怡又更高元的宏圖,自己不知趣地勸阻,倒是顯得非常愚蠢。
桂崇元談到了劉瑾同誌。
自從除掉司禮監王嶽、範亨、徐智等一批老監管人員,劉瑾同誌一人獨大,掌管司禮監不說,現在隻要每日找到新鮮玩意糊弄陛下,劉瑾便可以處理朝政,獨攬大權。因此近一兩年劉瑾為排除異己對朝野大臣實施外科手術試的打擊,因為朝中一些官員在他眼裏是頑冥不化,不但不聽話,還要勸他下台,現在自己掌權了,是該收拾他們了。內閣大學士劉健、謝遷、戶部尚書劉春被他趕回老家種田去了。
就連新上任不久的戶部尚書韓文也得下野,這還不夠,因為劉瑾記憶很好,這位三位仁兄去年向聖上覲見說要誅殺八虎,首當其衝就要誅殺我劉瑾同誌,前麵三人畢竟是大魚,是先帝托孤重臣,反正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波浪,那就幹掉韓文吧,可韓文此人很機智,回家路上專走田間小路。逃過了他布下的殺手。
朱文怡這小夥子原本不入劉瑾之眼,畢竟一個微不足道的縣令,可這次張芳和焦芳都提起了他,劉瑾記憶力倒是也不錯,去年朱文怡來京城考試時候,因劉景生調戲一個賣唱的女子,硬是瞅著景生小辮子不放,為此事劉瑾兄還向大夥道過謙,更為可惡的是,這位仁兄居然知道永州枯井無名女屍案子,這事關牽涉到劉景生的聲譽大事,因此朱文怡必須除掉。昨晚上那一曲劇便是他安排的。昨晚雖然不死,反正這小子也進入死牢了,隻是早死遲死的問題。既然這條小魚在水裏也掀不起什麼波浪,那就暫時放他一放,畢竟劉瑾兄要麵對的對手一個一個比這個讀書人要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