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你為人太過於陰損了,廷杖這種事兒想必是你出的主意,你今日來這裏還有意思嗎?”
說這話的是正是劉健的一個學生,他與文怡當年是同年進士,姓許名讚,當年對文怡不服,現如今在戶部謀得一個給事中的職務,品階與文怡相當。他也是最近才聽說的,與文怡在王家一笑泯恩仇。
“他當年來個廷杖,今日咱們就來個廳杖,在這客廳裏好好還一番禮。”說這話的是當年戶部尚書韓文的學生,當年韓文不僅別廷杖,回家途中還被劉瑾暗殺。
張彩聽見幾個青年學子出離憤怒的話,嚇得不輕。趕緊大聲申辯:“年輕人,別激動,一激動就容易犯錯。事情是這樣的,你們弄錯了,我雖然與劉公公交好,可廷杖這損陰德之事確實不是我出的主意,老夫也是讀書人,深知讀書人顏麵不可褻瀆的。”
“聽說你是劉瑾老賊的高參,這事情不是你出的主意,難道劉太監憑他會相處這種陰招?”許讚還是一個憤青,性情沒多大改變。
“廷杖這事是誰出的主意,本官實在不知,可絕非本官。”張彩當然不能指名道姓的告訴他們廷杖是誰出的主意,一旦這樣他在朋友圈子裏麵就混不下去了,劉瑾那兒也不好招待。
這些學子與劉瑾有殺師之仇,對於廷杖深惡痛絕,害怕廷杖將來禍延及己,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請問張大人,廷杖到底是誰的主意?”
“本官實在不知。”
“我家主人實在不知,你們不要咄咄逼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一隻緊緊挨著張彩的一個漢子一臉威嚴地站了出來。
“你是何人?”許讚沒好聲氣地問道。
“我乃張大人以家丁。張飛是我先祖,本人做不改名,行步更姓,姓張名山義。”
這次張彩來王家是有準備的,隨身帶著貼身保鏢,一旦場麵難以控製,由貼身保鏢出麵。
葛宏遠是個直腸子,當下明白那位漢子的意思,大聲道:“張山義,我還以為是張三豐呢,說話這麼大的口氣,張飛是一條漢子,我看早就辱沒了張飛的名聲,應該更名叫蟑螂吧。”
張山義如何聽得如此奚落的話,眉毛豎起,揮拳直襲葛宏遠胸前。揮掌招架,二人便在王家大廳打開了,但是大廳人多葛宏遠擔心傷到無辜到時候就罪莫大焉了,立即翻身出門,直往屋頂上飛去。
王睿聰剛剛跳起身出來來,便聽到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喝道:“何方小子!敢在王府撒野,休逃!”接著屋頂上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顯然不是二個在打架,好像有三四個人一般,而且剛才那聲音好像不是張山義的聲音。
“不好,這個聲音是……是……”王睿智頓時大驚,正有些不知所措之時,突覺臂上一緊,轉頭看時,朱文怡神色凝重地抓著自己的手臂,沉聲道:“咱們出去看看。”
出了門,屋頂上並未見人影。街道對麵的房屋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之聲。
事發倉促,王睿聰未及多想,運氣一提,拔腿便跑,哪知道文怡比他還跑得快,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眼裏朱文怡是一個讀書人,一個懂得風水,懂得陰陽五行人奇怪之人,沒想到他的武功十分驚人。他們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向騷亂的現場奔去。
掠過西側道,就看見二三道門之間的一家庭院裏人影翻動,打得甚是熱鬧。葛宏遠不僅身法奇詭,而且掌風熊健有力,鋒芒所指,寒意磣人發根,可與他對打的兩人似乎卻絲毫未顯落在下風,一手掌法大開大合,遊刃有餘,內力之雄勁如長江之波浪有著滔天之勢,另一人則劍術極淩厲飄逸,仿佛將葛宏遠原本來去無蹤的秘忍之術曝曬在了陽光之下一般,葛宏遠降龍十八掌缺五掌已使盡,也衝不出他們二人的包圍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