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吸了一口氣,慢慢回坐在椅子上,道:“這些人食君祿,背地裏卻幹下如此勾當,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朕定當要嚴懲此賊。”
“奸細定當披著偽善的麵具,在你我身邊,因此咋們行事要小心。”
正德帝道:“文怡,此案關係到國家社稷安危,迫在眉睫,要盡快破獲,嚴懲肇事者,否則北疆戰事又生,要知道安化王叛亂尚未平息,此亂再生,國無寧日。”
文怡麵露微笑,道:“|陛下且稍稍安心,此事,微臣已有計較,接著他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正德帝聽到這這裏心稍安,麵露微笑道:“就按你說的去辦吧。”
文怡道:“微臣擔保三個月內定勘破此案。”
正德帝臉色已經好多了,陰轉晴朗,目光中滿是讚許與慈祥,他笑道:“還是朕的學生好,朕的眼光不會錯的,滿朝文武,唯有你可以辦到,朕信得過。”
外房的焦芳在房內踱了一圈,大聲道:“皇上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了,他一定出事了,李岩將軍率領錦衣衛隨我進來。”
上次在放走假使團出境時,李岩與焦芳發生了摩擦,此時二人表麵上雖有芥蒂,但他們大是大非麵前均不敢含糊。
李岩對李東陽心存敬畏,他將目光投向李東陽,這個時候李東陽也不好表示異議,他頷首讚同,李岩馬上從腰間拔出鋼刀,往空中一舉,厲聲道:“大家隨我來。”
一幹人馬便湧進那間方丈臥房,隻見房內空空如也,李岩道:“咱們中計了,中了老和尚的計謀了。”
“別急,李將軍,這裏有一扇門。”
李岩打開後門,大夥跟著出去,隻見正德帝與朱文怡走在後園的小道上,邊走一邊品論道旁的野花。眾人見了呆若木雞一般,不知所措。
見眾人進來,方丈邁步向前,道:“皇上有旨,宣李東陽、李岩進來,其餘人在小院外候旨。”
李岩與李東陽邁步走到皇上身邊,還是李東陽知道聖上這次心裏踏實了,不過他見了文怡著實也驚喜異常,他兩為偵破劉景生強奸殺人之事共事過,其實那次他是為文怡獲取的機會。他不想那麼多了,衝過去一把抱住文怡,雖然已經是一個快七十的老頭了,還是那麼有熱情,畢竟他們是忘年交呀,或者說想一對父子。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一邊拍拍文怡的背,一邊在安慰他。
正德帝輕輕地咳了兩聲,是在提醒他們二人,這不是他們私府邸,可以隨便表露感情。
李東陽這才猛然醒悟,道:“陛下,請恕老臣無狀之罪。”
“你們二人深情厚誼,朕哪有不知道的呢,現在朕要處理國事。”
“是,陛下。”
“李學士,有幾件事你要幾下,回內閣後立即辦理。”
“老臣謹遵聖諭。”
“第一,立即召回西北行軍指揮使馬文升,與韃靼開戰一事容當後論。”
方丈早已拿起筆墨紙硯在一邊侍候著,皇上說一句,李東陽記錄一句,聽到正德帝的旨意,李東陽向文怡投來一眼意思說,是這樣嗎?
文怡點點頭。
“老臣遵旨。”
“第二,著吏部擬旨,命朱文怡為西北左參政,兼左督察禦史。“
聽到這裏二位已經驚呆了,這可是大官,官至二品,他一回來就封這麼大官,不合理呀。
“陛下,以臣愚見,朱大人應當立即奔赴出事地方大同邊境查案追凶,不然邊疆戰事再起,隻怕大同軍民要遭災。”
李岩說這話顯然是有道理的。
“朕意已決,勿需多言。”
李東陽看了看文怡,文怡隻是頷首而笑。
李東陽與李岩皆滿腹狐疑,口內隻有說:“是!”
正德帝接著繼續說道:“第三,傳旨刑部,撤銷大同外賓護衛使周雙橋追捕,令各地盡快銷毀緝拿周將軍的海捕文書。”
“陛下,周雙橋是刺殺韃靼使團鐵定的欽犯,豈可…”
正德帝打斷李岩的話道:“韃靼使團在大同被殺,周雙橋雖有失職之責,但無串通謀害之嫌,朕已經與朱愛卿商量了,命他在朱愛卿手下效力,將功贖罪。”
李東陽也驚訝得半天合不上嘴,他再次看了看文怡,文怡點頭笑道:“這次,微臣在許昌遇襲,能夠有驚無險地返回京城,還多虧周將軍的救命之恩。”
李東陽這才明白過來,點頭道:“老臣遵旨。”
李岩狠狠地瞪了文怡一眼,心內說道:“算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