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源是前朝的一個重犯,作為一名囚犯,他身上會有什麼東西值得歹人冒大風險來此地救人呢?”
文怡笑道:“周建軍越發會分析了,李培源是弘治年間裴關押的重犯,他身上的秘密隻怕身上都不太明白,但我查看過弘治年間大事,弘治初年,萬貴妃的侄子萬安控製著朝廷,他欲控製弘治皇帝,在朝廷安插許多親信,宮內又安插許多僧道,好在弘治帝早已發覺,將僧道遣散,緝拿萬安及其親信,這個李培源便是萬安的親信之一,如今萬安已經去世許多年了,留下來威脅朝廷的一幫人可能也不是很多,但是這些人應該在朝中還有根基,要說李培源的價值應該與這些人有關。”
周雙橋眼尖,一下發現在牆角一個小白點,道:“大人你看這是什麼?”
文怡慢慢走過去,搬開一塊青磚,在青磚下麵押著一款絲手帕,手帕外露部分已經燒焦了,被青磚壓住的部分光亮如新,文怡輕輕將被燒殘的絲手帕拾起放入袖中。
回到家後,由於準備到山西去,文怡命周二拐與周雙橋在市場買一些幹糧,及為周雙橋辦買幾件粗布衣服,周將軍已經很久沒有幹在大眾場合路麵了,聽說朝廷已經撤銷了他的海捕文書,心下正好想好好在街上玩耍一會,倒也樂得屁顛屁顛地跟著周二拐跑。
文怡閑來無事將繡有白狐的絲手帕放在這個殘手帕一旁做對比,兩者絲料竟然是一樣的,他不禁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大人,我回來啦,外麵正好玩。”
文怡笑道:“是嗎?”
“這一切都是大人的功勞,不過那位客棧奇怪之人倒也沒有說錯,能救我於水火之中的當然隻有大人您了,我現在恢複自由啦。”
“那是應當的,你本是朝中有功之臣,不僅恢複你人身自由,而且聖上還給你加了官職。”
“升不升官,對卑職來說倒也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能跟隨大人辦案。”
“周將軍,你來看看這個。”文怡指了指擺在桌上的兩張手帕,一張就是地牢燒殘的手帕。
周雙橋走至桌前,仔細對比著,突然他指著兩張手帕說道:“都是白狐使用的手帕。,大人你看,兩者絲料一樣,這個殘手帕有一截可以依稀看出是一隻白狐的尾巴。”
文怡點點頭道:“沒錯,現在有幾點可以肯定。第一地牢失火並非意外,而是有人要救走李培源。第二、地牢放火案與韃靼使團謀殺案死同一主謀,兩者都有白狐。因此這兩案可以歸一。
文怡說罷提筆在宣紙上寫道:“殺死使團-假冒使團進京-救走李培源…”
“第一個問題就出來了,白狐為何冒天下之大不韙,襲擊使團,然後假冒進京?”
“他們是有目的的,否則絕不會冒這麼大風險,做不好可要掉腦袋的。”
“這一點毋容置疑,咱們用排除法,第一假設他們殺死使團是為了挑起兩國戰火。”
周雙橋沉思片刻道:“那他們將韃靼使團全部殺害就行了,兩國戰火自然會因此而起,有何必冒險進京呢?”
“好,這個假設可以排除掉,第二他們殺死使團可以得到很多金銀財寶。”
“使團之中確實攜帶打量珠寶,財物,可他們如果是為了劫財大不必放我逃走,也不必來刺殺大人您呀。”
文怡抬起頭來道:“這一點也可以排除了,第三,他們利用假冒使團為其掩護,達到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雙橋抬起頭來,想了想道:“這個最有可能了。”
文怡微微笑道:“第三種假設是符合邏輯的,那他們的目的有是什麼呢?”
周雙橋一時想不出來,在一旁沉思苦想。
文怡在救走李培源上用筆圈起來。
周雙橋恍然大悟地說道:“根據時間推斷,白狐是最後在放火燒掉地牢的,如此推斷他們此行最終目的是為了救走土牢裏麵中的人李培源。”
文怡點點頭道:“這是目前最為合理的一種解釋,但是他們救走李培源即可,為何還要放火燒了地牢呢?”
周雙橋道:“或許他們是害怕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文怡思索片刻道:“不錯,隻有這一種解析,他們這樣做無非是要造成意外失火的假象,將所有犯人燒死,令辦案人員無從查起。無法斷定是意外失火還是認為放火。”
周二拐突然插話道:“可真正應了那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無論怎樣也想不到留下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