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花瓣,隨著肆無忌憚的清風,漫天飛舞。落在樹下相擁的兩人身上。絕美淒然。
似那一場妖嬈。
男子低垂著首,貪婪的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女子,淚,順著狹長的眼瞼緩緩滑落。
絕望,無盡的絕望
“別恨他.”女子揚首,一張清麗的臉竟比那凋零的白櫻花瓣還要蒼白,輕勾了嘴角,卻發現,此時此刻,連笑都顯得那樣奢侈。輕啟唇,淡淡吐出這三個字,卻輕的仿佛沒有。
男子低首,輕吻著女子的額角,淚,滴落在她冰涼的頰上,還帶著溫熱。
在意識模糊之際,她聽見他附在她耳際的話語。
講的清晰,他說,好!
恨?死了還能恨麼?沫兒,你以為,你死了,我還能苟活在世麼?
下一世太久,我等不起。
四年前
“啊!”鍾羽沫從夢中驚醒,一下坐起,摸了下汗瀴瀴得額頭,帶著餘悸的眸子此時睜得大大的,白皙的皮膚此時卻帶著不正常得暈紅。
又是這個朦朧到不真實的身影
又是這個孤寂悲傷到令人心碎絕望的氣息
又是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
到底是誰?
誰
亂腦中依舊如往常般,抓不住一絲一毫的痕跡
黑暗中,不真切的清麗容顏,並不絕美,卻有一種氣息,是讓人看後再也遺忘不了,淡忘不了的。
慢慢扯開一抹連自己也未察覺的苦笑。
何必呢?何必呢?次次為個不真實的夢境苦苦糾結。
“小沫?小沫?怎麼了?”上官天綾在帳篷外焦急得喊著,因為匆忙,肩上隻斜斜披了件外套,在朦朦的月光下微微蹙眉的模樣竟俊美的不可思議。
聽著天綾那擔憂焦急的聲音,鍾羽沫拂開薄被,理了理衣裳,起身走出帳篷,看著他擔憂的眼神,扯開一抹歉意的笑,“沒事,隻是做噩夢了.”
望著她含笑的臉,依舊蒼白的沒有一絲生氣,那單薄的身子好似被風一吹就倒,上官天綾心疼的皺了皺眉。
呼吸著山間特有的清新氣息,鍾羽沫蒼白的臉終於出現了些許紅潤。
天和地是最遙遠得存在,可是此時卻顯得那麼親近,似乎在瞬間就會連成一線,在漆黑得天空上懸掛得萬千星鬥,似乎隻有一伸手,便能觸碰到那如夢幻般得星辰。
“好美!”鍾羽沫邁前一步,讓自己更靠近天際,不禁讚歎出聲。
“是啊,從不知道,原來夜也可以這麼美。”
將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肩上,上官天綾也學著她的模樣,仰望天際,輕輕開口,似乎是怕打碎這寧靜得夜。
感到身上突然而來得暖意,回頭朝他微微一笑,輕勾的唇角,含笑的眼,顯得那樣溫暖,拉過他修長的手臂,將小小得腦袋靠在他寬闊安然得肩上,享受這片刻安詳寧靜的時刻。
“天綾,照地圖來看,這裏就是洞府所在,可前麵是萬丈深淵,根本沒有出路,更別說古老洞府了,我們明天真得要打道回府啊?”鍾羽沫看著星光下上官天綾那優美剛毅的側臉,有些歉意,不甘的開口。
“恩,看來洞府是子虛烏有了,”看著依靠在自己肩上的鍾羽沫,胸口某一處一片溫熱,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相依相靠,此生該是無憾了吧,手,輕輕環上她單薄的肩頭,就隻想,這樣,環住一輩子。
“天綾,是不是我太傻了?僅僅為了一張地圖,害得你陪我在這深山老林中晃晃悠悠得轉悠了這麼多天”鍾羽沫悶悶得開口,縮了縮身子,雖是夏季,但午夜的深山溫度還是顯得有些冷寂,下意識的更靠近身旁的溫熱。
“嗬嗬……小沫是在後悔麼?”上官天綾輕輕出聲,額首看著懷中泄氣的人。
“哪有,我可是從不後悔得!隻是怕耽誤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