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搬家(1 / 3)

龍騰之上,道役元趴在劍麵上,四肢垂下來自然地搖晃。

整個劍麵被鮮血浸染。役元調整著自己的吐息,聞著自己的身體散發出的一股血腥味。他感覺喉嚨裏有粘稠的液體在湧動,臉上發熱,腦袋昏昏沉沉,好想一覺睡去。

沿著茵河逆行而上,龍騰在半路之上,就漸漸的靈力不足,開始徐徐降下,穩穩的著陸在一棵古老的榕樹旁。役元明白了,斐羅將他送達的地方——那裏,正是天嵐元閣的洞口所在。龍騰載著他的主人,居然回家。

此刻隱約還有著一點理智的役元,卻沒有一種回家的安然。相反,他陷入了一種更加巨大的恐慌——斐羅,是怎麼知道天嵐的藏身之處的?

思及此處,一股血脈的衝擊霎時湧上了心穴。他終於完全沒有了知覺,昏昏沉睡過去。

……

晨曦叩開夜色,清風吹散了霧海。

又是一個嶄新的黎明,溫柔的陽光撫摸著大地。一縷金色的朝陽光色,照在了役元滿臉血汙的臉龐之上。

役元倒在地上。一隻小鬆鼠過來,舔了舔他滾燙的臉龐。小家夥似乎發現這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它又鑽進灌木叢遠去了。

灌木叢窸窸窣窣作響。然後從他前麵的草叢中間,鑽出一個人影。那正是歐陽靖同,他用手撥開了層層的草木遮掩,從地下的天嵐元閣走了出來。

他被眼前的景象驚顫了。一夜未歸的道役元,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他的麵前,身上插滿了亂箭。

龍騰神劍壓在他的身下,卻黯淡無光,如同漆黑的一條爛鐵。

是的,這不是夢,這是現實。天嵐戰神,終於倒下了。

歐陽靖同把役元背回山洞。整個天嵐元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悲慟。歐陽靖同、柯悍、林行,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份現實。

誰也不知道,過去的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聖天使翼失去蹤影,龍騰劍主身負重傷。變遷發生得太快,根本來不及讓人平靜。

無數的亂箭紮在了役元的身體上,林行隻能親手將它們一一拔出。此刻神醫林行麵對著役元血肉模糊的身軀,不得不強忍住淚水。每次拔出一把利箭,都會流出一股汙濃的血。箭矢上生生夾帶出血肉。

林行醫診過千千萬萬的傷者,卻從來沒有如此刻的慌亂。

他那一向整潔的草沐堂,被他翻得雜亂不堪,醫術、草藥、杵槽散落一地。他找出了師父留給他的唯一遺物——愈韻金創草;還有他親自操勞整整十年,才成功煉製的回陽金丹。

他傾盡了自己的所有,那些平日裏都吝嗇到不給人觀看的草藥、丹藥,此刻被林行毫無顧慮的全盤奉出。

血終於止住了。

役元被抬到石床上,好生靜養。可是不管林行用什麼方法,役元都無法醒來。脈搏微弱,呼吸淺淺,役元仿佛吊著一口氣,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

戰神安眠,龍騰沉睡,一切皆看天命。

………………

天瀾元閣內。一行七人來到前廳,商議役元這件事情。

七個人圍坐在圓桌旁,陷入沉思。所有人都想知道,為什麼是斐羅的靈力把役元送回來的?也就是說,斐羅早已知曉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大家都一直保持沉默。忽然,大師兄歐陽率先發問:“各位?”

這一問,沒有人回話。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決定了——天嵐元閣,不會再是我們的家了。我們,要去投奔霞年平原上的兩個族城。他們的皇子和公主,都為我們所救治。他們莫是敢敵視我們的。”

這時候柯悍急了:“可是這裏是師父們留給咱的。咱就這麼丟了?哼,反正老子是咽不下這口氣!”

“別無選擇。”歐陽靖同字字鏗鏘。

形勢容不得他去思考為什麼斐羅知曉了他們的藏身之處。但是眼下,他們必須轉移。否則下一秒鍾,斐羅可能就會帶著千軍萬馬,前來圍剿這群天嵐的“餘黨”。

沒有人再有異議,雖然情感上不舍得,但是理性告訴他們必須離開。

歐陽靖同平息下心緒,繼續向諸位分析道:“兄弟們,我們沒有辦法。我們丟了天嵐城,現在還要丟了這處山洞,跑去求別人收留,去寄人籬下。這口氣,我也咽不下。

但是沒有辦法。看來斐羅確實知道了我們的藏身之處,萬一他率兵圍剿,那就真的是出不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退一步講,師父們把這個山洞留給了我們,可是我們不能一直守在這啊!我們不能這輩子就躲在山洞裏啊!

遲早有一天,我們天嵐不會再躲躲藏藏。我們要光明正大的跟世人昭告:這個天下,遲早要還給我們被奪去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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