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話,墨殷離危險的眯起眼睛,其實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與自己昔日的好友有如此的衝突。他要麵對的,不光是自己,還有一份愛情、一份友誼。
高傲如他,他是一個帝王,失去了愛情後的他,依然卓然獨立、傲慢依然,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如此挑釁衝擊?
一道淩厲從視線中閃過,快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衝動了,冷眼看著蘭鈺銘,像是想要將他看穿一般,輕蔑道:“不知死活!”
蘭鈺銘揚起一抹冷笑,麵色凜冽,豪不懼怕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就不相信,你能隻手遮天,你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再高的地位也是無用的。我就不信你能親手亂了這煜晨國的律法!”
“煜晨國的法律?”墨殷離的嘴角譏嘲的勾起,滿是輕蔑,殘忍極致。“朕是天子,全煜晨國都是朕說了算,朕就是王法,朕說一誰敢說二那就不想活了,要麼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你跟朕講法律,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蘭鈺銘氣得頓時啞口無言,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冷,越來越凝重。
蘇清婉聞言先是不可思議地一怔,接著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雙眼溢滿了濃濃的失望與哀傷,可是她心中似乎還隱隱的希望會有奇跡發生。
本已經舒展的青黛柳眉,再一次緩緩地皺起,眉宇間浮現出千絲萬縷的倦意,怎麼樣都抹不去。她知道,墨殷離執意的要這般的羞辱她,不僅僅隻是為了維護他那心裏始終都在刻意維護的王者氣質。如此冷酷無情,如此坦白,如此手段,這又是何必?
要她在蘭鈺銘的麵前取悅他,就像個任人擺布的小醜,要她拋棄所有的尊嚴,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她怎能忍受得了?可是以死明誌更是愚蠢之極。
“你把我蘇清婉當成什麼人了?”蘇清婉極力地克製著心底的情緒,平心靜和地問。
墨殷離冷冷一笑,極為嘲諷地道:“你以為你是誰?說得好聽點,你不過是朕的一個玩物而已,折磨你是朕的樂趣,你不過是罪臣蘇誌航的女兒,有什麼資格端著皇後的架子在朕的麵前肆意喧囂!”
墨殷離的目光如鷹一般犀利,死死地看著蘇清婉,不放過她滿是蒼白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說著違心的話。
蘇清婉毫不避諱,迎上墨殷離的目光,輕笑了一聲,從蘭鈺銘的身旁走出來,不理會蘭鈺銘那溫柔關心和擔憂的目光,搖晃著不堪的身子,拖著腳步,靜靜地走至墨殷離的麵前,臉上一片淡然。
抬眼冰冷的看著墨殷離緩緩的跪下,繼而埋下眼瞼,低頭卑微的扣了下去,毫無情緒地輕聲道:“求皇上高抬貴手,放了蘭將軍,臣妾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
墨殷離和蘭鈺銘同時都吃了一驚。蘭鈺銘的目光裏滿是欣喜和憐惜,而墨殷離的目光裏,卻滿是陰霾和複雜,一股怒意的火光自眸底迸發而出,萬分閃耀,慢慢的醞釀著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