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宴時,龍城璧親自迎接弑無天回來,莫綺凰匆匆吃了幾口,便不再動筷子,心中卻是對弑無天起了一絲好奇。
“小姐,咱們是在等王爺,還是回家?”碧淵靠近莫綺凰,在她耳旁輕聲問道。
莫綺凰微微一怔,好奇的看了一眼碧淵,見她眉間緊蹙,似有不悅。
“怎麼了?”她刻意壓低了聲,隻是此時周圍人多,莫綺凰聲音再小,還是被最近的顏路聽了去,轉過頭朝著兩人看來。
碧淵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臉上卻染了一抹嫣紅。
莫綺凰覺得今日碧淵實在奇怪,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出了錯,朝著顏路點了點頭,淡淡一笑,“先生可否帶小女去洗漱一下,剛剛用膳,沾染了一些油膩。”
誰知,不等顏路開口,龍城璧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堂內之人突然全部起身,居然是朝著龍城璧身後之人行禮,就連顏路也站了起來,表情十分的恭敬。
莫綺凰起身,目光朝著龍城璧的身後看去,隻見一位目光冰冷,神色淡然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一身黑色長袍無花無紋,竟是與顏路的白色長衫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不禁多看了兩眼,無意中對上男子的目光,莫綺凰心中竟有些一絲被人窺得秘密的感覺,匆匆的轉過頭不敢再看去。
那個人的目光實在太過銳利,莫綺凰根本招架不住,就算是龍城璧,她都能應付的了,偏偏此人她連看都不敢多看。
“綺凰,這便是無天。”龍城璧走上前,將身旁的弑無天介紹給莫綺凰。
福了福身,她並沒有抬眸看對麵的人,垂眸看著自己的腳麵,一顆心緊張的好似要跳了出來,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那種目光,那種神情,就像是,像是已經生無可戀的樣子,沒有靈魂,沒有感情,冰冷的宛如地獄走來的亡魂。
他滿身的戾氣,即便是默默不語,也能令周圍的人不寒而栗,更別說莫綺凰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剛剛那一眼,她已是敗下陣來,畢竟,麵對差狼虎豹,那都是個活物,而弑無天不同,他比死人更加的令人驚恐。
似是有一種絕望在他的周身縈繞,莫綺凰站著一動不動,堂內的其他人也是一動不動。
“無天,這是莫綺凰,莫家的二小姐,本王在信中與你說過。”
“嗯。”
弑無天隻是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似是並不將莫綺凰放在眼裏。
越是這樣,莫綺凰就越是惶恐不安,龍城璧的左膀右臂終於齊了,顏路看似溫順,可是內心卻是常人所不能理解,是為龍城璧的左膀,謀略過人,又有絕妙的醫術,而弑無天,就更加的可怕,因為她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從那雙眼睛中你更本窺取不了任何的東西。
弑無天坐在了顏路的身邊,龍城璧卻並未怠慢莫綺凰,而是命人端來了清茶點心,女兒家一向會在膳後食用點小點心,莫綺凰的性子怕也是如此吧,配上一壺香茗,聽著一首曲子,細細聆聽,估摸著她也會是這樣想的吧。
“來人啊,本王要隨莫二小姐去西陵別院賞曲。”
這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安排?
“綺凰,今日春光明媚,十分適合聽曲閑聊,本王知你熟悉兵法,通曉古今,今日何不妨與本王說說?”
莫綺凰一愣,芙蓉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不是羞得這是氣的。
“王爺,我困。”
怎麼辦?這麼說會不會太直接?莫綺凰有些猶豫,要不要換個說法?
“困?本王府裏有的是房間,綺凰喜歡哪間,就去哪間好了。”
誠心的?不讓離開王府?
“王爺,我想我爹。”莫綺凰輕咬著下唇,一臉的悲傷。
“那本王將莫老爺接來好了,今日晚宴,總是少不了綺凰的。”
莫綺凰看著他,心中早已經將他淩遲數百次,龍城璧,你這是軟禁,軟禁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