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帶出來了麼？”
“在這裏麵。”
“行，那快走！趕在天亮前將人交出去。”幾道黑影鑽進馬車，匆匆忙忙駕車消失在夜色之中。
……
“真是個美人胚子！”
“可不是，瞧她那柳眉小嘴兒的，可比咱們還惹人愛呢！”
“不過，應該還是個娃兒吧？要是再等兩年，定能開個好價錢！”
迷迷糊糊之中，盼麟兒總感覺耳畔有幾道女嗓，一直唧唧哇哇吵個不停。
什麼惹人愛？什麼好價錢？還未等她搞清楚這些，另一道女嗓又響起，隻不過虐顯蒼老些。
“把她衣服脫了，看看她那小身板兒如何。”
脫衣服？誰的？
正當她還在思考她們到底準備對誰下手時，一股力道已開始扯著自己的衣服。一層一層，漸漸清涼。
你們在做什麼？好冷啊！這樣會生病的！
小腦袋開始搖晃，長睫微顫著，嘴裏還不停喃喃
“不行…會生病的…”
誰知，那人停止了動作，接著便是一陣哄笑。盼麟兒緩緩睜開雙眸，撲扇了兩下長睫，這才看清之前那一抹豔紅的東西是什麼。
幾個身著梅紅羅裙的女子，皆捂口鼻嘻笑著，她們髻上的珠釵步搖，像刺蝟般插滿了頭，臉上塗得紅紅綠綠，看上去真是奇怪。盼麟兒疑惑的大眼眨了眨，不知道她們為何會笑。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們是誰？
眼珠子轉了一圈，四周彌漫著刺鼻的香氣，緋紅的輕紗掛在床榻兩旁，看上去真是喜氣，卻又讓人感覺不舒服。
這裏是哪裏？她不是住在小房子裏麼？
“喲，可算醒了！”一道妖媚的女嗓立刻引起了盼麟兒的注意，她記得，這是在她夢中說要脫她衣服的女人！盼麟兒一個勁兒坐起，抓上被子兩三下縮到床角，盡可能的離她們最遠。
“躲什麼呀？既然你親人都把你賣到這裏了，你還是任命了吧！”站在最前麵的老女人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甩了兩下，送到盼麟兒眼前。她瞪著大眼看著眼前的紙，上頭密密麻麻爬滿了東西，黑漆漆的，形狀各異，最角落還有一團紅紅的，有點像……
像什麼呢？柳眉立刻打成死結。
老女人見她苦著一張小臉，以為她在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戚，但哪個被賣到這兒的姑娘不是這樣？要怪也隻能怪那些將她買進這裏的人！圈滿玉鐲的手將紙收了回來，小心折好放到懷裏。
“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大眼眨啊眨，沒有回音。老女人輕蹙眉頭，性子還挺傲！
“你都會些什麼？比如詩、畫、琴、舞？”
依然安靜一片，沒有回答。
“你這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去，把她衣服剝開！”老女人一陣怒喝，身後兩個年輕女子應聲上前，伸手便將盼麟兒身前的錦被扯開，露出衣衫不整的嬌軀。她嚇壞了！這樣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碰見，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做？大眼兒閃爍著星光，淚花不停溢出眼眶。
“嗚嗚嗚……”
綿延起伏的哭聲並沒有阻止老女人的命令，年輕女子一個用力，刷一聲扯開那貼身的裏衣，露出光潔的肌膚。
“恩，還行！給她換件衣服，今晚就接客！”老女人噙著笑意，很滿足今天的貨，看來那銀兩沒白花。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房間時，一聲尖叫牽住了她的腳步。
“啊——媽媽，這……她的背上……”老女人趕緊上前，順著尖叫女子的手看去，隻一眼，便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