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閣樓間,一位溫文如玉的男子把玩著手中一串玉珠,修長如玉的時候回來攆著珠子一顆顆的向下撥著,桌前一杯餘煙嫋嫋的杯盞放於一側,男子的容顏在氤氳繚繞間更加的柔和。
一襲黑色祥雲圖案金邊長袍,腰際係騰龍舞鳳流蘇玉墜,一頭青絲與羊脂羽冠相得益彰,皮膚雪白如昆侖山上的雪蓮,星河璀璨的眸看向遠處,瞳孔中間縮放間似有霓虹而出,姣好優美的唇抿成優雅的弧線。
明明是溫文爾雅,可他身後的小廝打扮的人卻瑟瑟發抖,頭垂的很低,等著他的差遣。
“這十人便是與邢萬堯同去蠻沢的高手?”
“是的門主。”身後小廝聽到男子悠然的話語,渾身一激,立馬回道。
如果月無牙在這裏,就會發現小廝對之畢恭畢敬的這位門主,竟是之前錯認成木言的男子。
“唔!”男子眸中一點似星火搖晃,不停旋轉耀舞,片刻吩咐身後的人,“你去把夢右使叫來。”
“是。”小廝如釋重負的應道,擦擦額上的汗珠,明明很想逃離,可還是一點點的向後退去,生怕打擾了他。
擂台處,幾人看著手中的竹簽,“哈哈,真是如我所願。”
付辛銘拿著手中的竹簽仰頭大笑,目中卻無多少笑意,陰沉的下了擂台,他手中的竹簽最短,是最後一組比賽。
手拿同樣長度的阮離冷哼一聲,“笑吧,有你哭的時候。”
東方磊皺眉,“阮妹子,要不咱倆換換竹簽吧。”
“你說什麼呀,你覺得我打不過那個乃量兄?”阮離一拳打在東方磊的胸前,“你等著看好戲吧。”
東方磊見阮離自信滿滿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拍拍向天仇的肩膀,對著他與月無牙打了個顏色,“你倆要加油啊!”
“看清楚我們的方位啊,”阮離臨下擂台之前再次不放心的低聲囑咐一句。
看到月無牙點頭,便揮舞著白嫩纖手與東方磊下了擂台。
待所有人都離開,擂台之上瞬間安靜下來。
東方磊與阮離二人站在擂台邊緣,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中心的兩個人。
向天仇與月無牙。
兩人靜立兩側邊緣,眸光相視相交相融,唇畔皆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與一抹的意外。
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針鋒相對上。
月無牙緩緩的抽出腰間佩劍,遙指向天仇,劍尖流光直映向他的雙眸。
他雙眸半眯,同樣是緩慢的抽出佩劍,隻不過他的劍略寬,似刀非刀,似劍非劍。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兩人如一山之中相爭的二虎,在呼喝聲中猛交織在一起。
悶熱的夏日,在劍氣陡然轉換間把燥熱煩悶的天氣都驅趕了去。
劍氣如氣如虹,轉眼間兩人已交手百招,劍氣連連,衣袂翻飛,兩人的身影都達到了極致,普通人很難看清兩人的動作,隻能隱約看到劍光與衣袍在日光的交相輝映間呼呼作響,一抹留白。
突然場內炸響,兩人流虹般分開,向天仇呼吸均勻平靜,古井無波,反觀月無牙,衣衫淩亂,呼吸急促,臉上的汗珠密密層層的滲出,由此看來,似是不敵。
月無牙眉宇間現一抹疲色,穩了穩心神,調息下微亂的呼吸。
手中劍揚起,寒光大盛,劍身被灌注真氣,似發出一聲聲呻吟,仔細看,劍身上竟有著圈圈漣漪水波般蕩漾,如掩映在冰天雪地的一隻蛟龍等待著破冰而出,準備致命的一擊,厲殺凶狠間眾人隻覺空氣都似變得寒冷壓抑,呼喝聲停滯,一時間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炎炎夏日間瑟瑟發抖。
月無牙低喝一聲,一招“流星墜”施出,劍氣快如閃電,在這一招剛剛施出,青天白日間竟忽然有些暗了下來,隻有劍氣化成一抹流光如天外隕石射向對麵平靜而立的向天仇,空氣都變得沉重,劍氣拂掠而去,劍身還在發出振振如蒼龍呻吟聲,似是響在昏暗蒼穹處的一陣沉悶雷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