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沫不曾想到季家二公子季陵卻是位讀書人,青衫隱隱、文質彬彬。更難得的是季陵待蘇顏沫好到幾乎寵溺,相處得久了,沫沫也漸漸習慣了他在身邊。
季陵擱下筆走至窗前,瞧著綠陰中的一抹素白微微歎了口氣。彼時,沫沫倚著長廊,手上拈著一枝海棠,傍晚,季陵摟著沫沫說,
“似乎比嫁進來時瘦了許多,是不是想家了?”
沫沫怔了怔,順勢靠在他的懷裏莞爾道:“季府的一日三餐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夥食,我怎麼瘦得了?”
季陵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發,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放進她的掌心。沫沫舉起來一瞧,原來是塊近乎雪白的橢圓玉佩,最奇特的是裏麵兩隻蝴蝶栩栩如生。沫沫愛
不釋手,“好美的玉佩!”
季陵輕輕笑道:“這不是玉佩,它是琥珀的一種,叫蝶珀!”
“蝶珀?”沫沫不解地看著季陵。季陵娓娓道:“傳說蝶珀是情人的眼淚結晶而成的,曆經千年百年,冷凝成栩栩如生的蝴蝶夢”
“蝴蝶夢?”沫沫一陣恍惚。季陵心疼地摟緊她,她的耳邊輕聲說,“淩落,你要記住我是你的夫君,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沫沫的淚忽然就落了下來。是啊,她如今的名字叫淩落,淩落嗬。沫沫病倒了,日漸憔悴。季陵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心疼得緊。
八月的時候,沫沫的病終於漸漸好轉。季陵可是高興壞了,變著花樣逗她開心。
“淩落,再喝一口,就一口!”季陵舀起一湯匙藥吹了吹遞到沫沫的唇邊,寵溺而溫柔哄著。沫沫乖乖地喝完,季陵擱下碗,細心地拭去她嘴角的藥漬。“淩
落,待會——”季陵再抬頭時發現沫沫正盯著他看,那樣認真清澈的目光讓季陵有一瞬失神。
“你瘦了!”許久,沫沫輕輕撫上他的臉。季陵的心微微一動,捉住她的手貼在臉上。
“陵,我想回家!”沫沫看著他又說。季陵點頭,“好,等你病一好,我就帶你回家。”
季陵果然沒有失信,九月底的時候,終於央得了大奶奶的同意,帶著沫沫回娘家。隻是沫沫沒有想到,踏進家門的時候她會再次見到子恒。
他同淩落站在一棵芭蕉樹側,一紅一白相得益彰,宛若一幅水墨畫。然,這幅水墨畫很快被打破了。沫沫聽見淩落尖聲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接著轉
身便瞧見了站在門口手牽手的沫沫和季陵。
“姐姐!”淩落歡快的迎上來,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她親昵地挽起沫沫的胳膊,一雙美麗的眼睛定在季陵身上,笑嘻嘻地說:“想必這位就是姐夫吧?”
季陵亦是學著她的腔調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沫沫妹妹吧?”
淩落一愣,瞥了眼走近來的子恒,點點頭大聲說:“是呀,是呀,我是沫沫!”子恒的臉色在淩落甜美的聲音裏忽然就變了,他隻是客套地向季陵和沫沫問了好
,然後徑自離開了。
晚上,季陵問沫沫,“白日的那個男人是誰?”
“朝——妹妹的未婚夫!”沫沫一怔,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問季陵:“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提起他來?”
“沒什麼。”季陵笑,“隻是感覺他同你們姐妹倆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