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來的比大家預期中的要快的多。
不到兩天的功夫,一身風塵的忠叔就趕到了茶棚子。
忠叔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他帶著的那幾個訓練有素的高手之外,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渾身上下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不怒自威。細看之下,看起來竟然又幾分金水生的光景。
不過,此刻的老者卻不顧上什麼威嚴,一雙虎目裏滿是擔憂,他的身子晃了兩晃,再也壓抑不住的大喊了起來。
“生兒,生兒,生兒在哪裏?”
同樣是須發花白的忠叔一把扶住了老者,啞聲勸道,“主子,您別急,別急,少主的情況已經穩住了,隻要用了解藥立即就能醒過來的。”
說著話,忠叔探身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亞青色的小瓷瓶,急聲吩咐,“快去取一碗溫水來。”
南瓜立即轉身出去,很快就捧了一大大碗進來,遞到了忠叔的麵前。
忠叔接過了水碗,從小瓷瓶裏倒出了一粒白色的丹藥,晃了幾晃手腕讓丹藥融化入水碗了,然後幾步就奔到昏迷著的金水生的榻前,捏著他的鼻子把藥灌了進去。
權哥沒有說謊,忠叔對於金水生中的毒藥確實了解的很,一顆丹藥喂下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金水生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的木依蘭立即欣喜的奔了過去,一把保住了金水生,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金水生抬起了手臂拍了拍木依蘭的脊背,虛弱的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如今家裏來了客人,我躺在這裏不能動,你總要娶招呼一下吧。”
金水生的一句話,讓老者頓時就漲紅了臉皮,滿臉滿眼的懊惱之色,翕動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忠叔也有一瞬的怔忪,馬上解圍到,“少主遇襲,少夫人受驚,都是屬下安排不周,一切都是屬下的錯。”
隨著聲音,忠叔跪倒在了金水生的麵前,“請少主責罰!”
“說到底也是忠叔救了我們,”木依蘭代替金水生福身行禮,抹著眼淚說道,“如今水生剛醒,說話不周全還請忠叔和、和這位老先生諒解一二。”
“不敢當少夫人大禮,”跪著的忠叔不見身子怎麼動,他的人已經移開了半尺,啞聲解釋道,“是咱們錯估了二……,錯估了那金家,沒想到到他們盡然下此狠手,這才讓少主有了這次凶險。咱們……”
“阿忠,”老者適時的開口打斷了忠叔的自責,輕歎了一聲,“哎,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生兒背井離鄉的這麼久,如今已經成家立業,馬上就是做父親的人了,那些事也不必在瞞著他了。”
說著話,老者滿是感慨和欣慰的目光在木依蘭隆起了小肚子上略過,停在了木依蘭的臉上,讚許的說道,“你就是生兒媳婦吧?好,好,很好。如今你身子尊貴,不要立規矩了,一旁坐下吧。”
完全就是一副家族長輩的口吻了。
還沒等木依蘭說話呢,就感覺到身後的衣襟被金水生一扯,“你肚子裏的是我們的孩兒,趕緊坐下歇著,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事情、不相幹的累著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少夫人快請坐吧。”忠叔趕緊搬了一般椅子過來,低低的懇求到,“少爺心頭有個心結,您就別讓在他心裏不大痛快了。”
木依蘭默然,依言坐在了軟和的椅子上。
“哎!”老者再次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生兒這是在怪我啊。你怪的對,都是爹不對,是爹當年糊塗啊,不但害的你娘雪崩而死,還害得你二十年來有家歸不得,窩在了窮鄉僻壤裏吃盡了苦頭,害得你……”
“我在這裏很好,”金水生硬邦邦的打斷了老者的話,負氣說道,“我隻是想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拚了命的要置我於死,我到底得罪了他們什麼?就算是要死,我也想做個明白鬼。”
“是爹不該瞞你,”老者滿目含淚,愧疚的說道,“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決不再隱瞞你半分。”
金水生終於沒在說氣話,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靜靜的等著老者說下去,說出他猜了二十年的身世秘密來。
京都的金家並不單純的是一個商人,他們自祖輩起就和皇家做生意,是世代的皇商,算得上是半個官身了。
如今掌管金家生意的金二爺,是金家老當家的二兒子,是個騰妾生的庶子。金家之所以讓如此身份的二爺做了大當家,並非是因為上一代的金當家沒有嫡出的兒子,隻不過那個嫡出的長子嫡孫實在不肖,不但殺妻殺子,自己還分瘋顛顛的跑了沒有了影子,是這位金二爺在老當家悲憤之際挑起了金家的大梁,代替老當家打理金家庶務,直至最後接管了當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