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一心裏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他的大理寺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今天如果不是濬王和郡主恰巧過來,這個雪兒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他一定會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雪兒漸漸地沒了力氣,順著牆壁緩緩的滑落在地,然後對著他們跪著不停地磕頭,每一下觸地景繡都能感覺腳下的地麵震了一下。
聽她歇斯底裏地哀求道:“王爺小姐雪兒錯了,求求你們救雪兒出去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通通都告訴你們……”
司馬濬牽著景繡出了牢房,葛天一跟著出去,囑咐門口的侍衛沒有他的允許不準讓任何人送任何吃的喝的進去才又跟上他們。
到了一處無人處,景繡看著他猶豫著說道:“葛大人能不能把她交給我們來看管?”
葛天一臉色有些尷尬,他的地盤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是他的失職,他看的出來這個雪兒對他們很重要,如果他們有信心能保護好雪兒他當然沒有意見。
隻是皇上那邊他要做何交代?
景繡知道他的為難之處,笑道:“你放心,皇上那邊有我去說。”
葛天一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頭。
景繡和司馬濬出了大理寺就直接往皇宮而去,雖然司馬濬不太高興,但還是拗不過她。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禦書房外,殷全一見到他們立馬一臉喜色地跑進去通報。
崇明帝正在處理奏章,一聽他們來了,立馬抬起頭來,一貫威嚴凝重的神色隱隱的激動起來,急急地說道:“快讓他們進來!”
殷全不敢耽擱,忙退出來,對著景繡和司馬濬諂媚地說道:“皇上讓王爺和郡主快進去呢!”
司馬濬和景繡二人無視他,並肩走了進去。
崇明帝從桌案後走了出來,目光關切地落在景繡身上,大步上前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後視線在她兩邊肩膀上切換,擔憂地問道:“肩膀上的傷如何了?”
景繡詫異他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但是一想好像他一直都有派人監視著濬王府的一切來著,也就不驚訝了。
見他目光一會兒落在左邊肩膀一會兒又落在右邊肩膀上,忙抬起右手狀似無意地摸上左肩,輕鬆地說道:“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崇明帝的神色卻絲毫沒有放鬆,對著門口高聲道:“來人……”
殷全忙推門進來,聽他吩咐道:“請太醫!”
殷全忙應了聲是,動作迅速地退了出去。景繡想阻止都來不及。
無奈地看向崇明帝,“父皇,您忘了我是誰了嗎,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真的,就是一點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崇明帝手輕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扶著她到凳子上坐了下去,說道:“朕不放心。”
不親耳聽到太醫說她沒事他不放心。
景繡無奈地歎了口氣,和司馬濬相視一眼,才妥協地說道:“好吧,聽你的。”
崇明帝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後在她旁邊坐了下去。
他坐在景繡的左邊,於是景繡拍了拍右邊的位子看向司馬濬。
崇明帝見她時刻不忘司馬濬臉上的神色黯淡了幾分,心裏有些吃味,所以對司馬濬的好感瞬間降了一個層次。他和繡兒才相認,這個司馬濬可能很快就要將繡兒娶走了。想想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司馬濬仿佛能看出崇明帝在想什麼一樣,無視他那含著不滿和嫉妒的目光,低著頭在景繡身邊坐了下去。
崇明帝對景繡噓寒問暖,又是提醒她天氣冷了要多穿衣服又是提醒她肩膀要多注意,反正景繡覺得他十分的囉嗦,不過她心裏卻覺得十分的溫暖,前世今生還是第一個人對她這麼囉嗦呢。
很快,殷全領著太醫進來,太醫誠惶誠恐地替景繡把了脈,對方可是扁鵲啊,他能給大名鼎鼎的鬼醫聖手扁鵲仙子把脈真是三生有幸啊同時也覺得壓力重重的。
把了脈,因為有景繡在,他斟酌再三才敢回崇明帝,殊不知他認真斟酌回話時讓崇明帝有多緊張,崇明帝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整顆心都吊了起來,心裏惴惴不安的,隻以為景繡的傷勢其實很嚴重,隻是她不想自己擔心才說的那麼輕鬆。
等到太醫真正將斟酌後的話說了出來時,崇明帝頓時有一股將他拖出去斬了的衝動,但是一想他也是因為謹慎才過了這麼長時間回話,所以就收回那股衝動了。
揮揮手讓殷全和太醫都退了出去才看向景繡,神色嚴肅地說道:“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注意休息,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