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氣氛寂靜,好片刻後,圍觀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接連開口:
“什麼?竟然真讓他蒙對了?”
“哼,不過是碰運氣而已,這種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搞的懂古瓷鑒定!”
“沒錯,就是瞎貓碰死耗子!”
對於眾人的話語,無論周老還是老板李山,都是點頭讚同。
在他們看來,哪個古玩鑒定專家,不是四五十歲,沒有時間積澱,根本做不了這行。
而紀塵這小小年紀,開什麼玩笑!一定就是碰巧蒙對了而已。
淡然目光瞥了眾人一眼,紀塵也懶得和他們爭,仔細看向鬥彩大罐。
眼見紀塵不搭話,眾人頓時誤會,以為紀塵默認了他們所說,無從辯解。都是譏諷目光看向紀塵一眼,而後繼續看這鬥彩大罐。
“周老,您再看看這瓷胎,這釉色,這上彩。”李山也是對紀塵沒了半點興趣,急忙給周老提建議。
“嗯嗯。”周老接連點頭,迫不及待的用放大鏡仔細查看,查看速度如同蚯蚓一般,異常緩慢。
瞧見這周老的緩慢模樣,紀塵頓時想起了以前癡迷古瓷的自己,嘴角頓時勾起一抹笑意。
見到紀塵嘴角的笑意,圍觀眾人中,頓時有人陰陽怪氣,嘲諷開口:
“怎麼,有什麼好笑,你以為難道你能和周老比麼?”
“就是,難道你還能看出點什麼不成?”
麵對眾人帶刺的話語,紀塵搖頭輕笑。
和自己比起來,這周老的速度又豈止是慢,簡直是差的不可以道理計。
至於看出什麼,看過一眼這大罐的釉彩,自己心中就已經明了,何須和這周老這般,慢如龜爬?
眼見紀塵搖頭,圍觀眾人,頓時以為紀塵是服軟了,都是如同長輩教導後輩一般,滿臉傲然道:
“哼,小子,算你識相!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規矩。”
“這就對嘛,當著我們這群內行人逞能,那可就是真的自找難堪。。。”
瞧見圍觀眾人這副嘴臉,紀塵眼底頓時閃爍一抹譏諷,沒等對方話說完,直接冷笑打斷:“我看不出?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搖頭,是因為和我比,他還沒這個資格!”
“至於看出什麼,我看一眼,就已經知道個大半,又何必這麼慢慢騰騰!”
圍觀眾人臉上的傲慢,瞬間凝固,道道目光看向紀塵,都是滿臉譏諷:
“黃口小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是僥幸蒙對一回,還真當自己是專家了?”
“沒錯,簡直是不知所謂!”
聽到紀塵所說話語,剛剛看完胎釉,放下手中放大鏡的周老,也是臉色難看。
他周墨軒在這臨州古玩圈這麼多年,無論到哪裏,每個人都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突然被個毛頭小子貶低,換成誰受得了?
目光看向紀塵,周墨軒冷聲開口:“哦?小友似乎有些高見,那倒是給我們說說看啊!”
周墨軒話語之中,滿是擠兌與嘲弄,在他看來,紀塵這表現,壓根就是嘩眾取寵!
“好!你不是讓我品評麼?”紀塵嘴角微掀,淡淡開口:
“這鬥彩大罐胎質潔白,上釉如玉。更重要的是,有著明鬥彩的典型特征,在光線下,潔白釉質呈淡粉,是也不是?”
“你,你。。。”聽到紀塵的話語,周墨軒老眼圓睜,渾身顫抖。
原本他以為,紀塵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但紀塵這話,將他原本的傲然與不屑,瞬間粉碎!
他借助放大鏡,幾乎貼在了鬥彩大罐上,才看出釉質呈淡粉這一特征。
但是距離這麼遠,紀塵都是能將之一一道出,即使是他這樣混跡古玩界的老手,都是無法做到!
瞥見周墨軒眼底的驚駭,紀塵暗暗點頭,顯然前者也發現了鬥彩大罐這個特征,不然絕不會如此驚訝。
能夠做到這一步,需要很強的眼裏,這周墨軒,確實有著幾分實力。
瞧見周墨軒渾身顫抖的模樣,圍觀眾人頓時誤會,以為周墨軒這是被紀塵氣的。
圍觀眾人中,頓時傳出道道嘲諷:
“嗬,我就說嘛,這小子就是裝模作樣!”
“沒錯,看看這下他胡亂點評,把周老氣成了什麼模樣!”
“周老息怒,為這種人不值得。”
瞧見圍觀眾人神情,紀塵眼底閃過一抹玩味,道:“哦?你們怎麼知道這周老,不是被我的點評精準,一針見血而震驚佩服呢?”
圍觀眾人中,領頭一個胖子,頓時嘲諷出聲:“哈哈,就憑你這黃毛小子,要是你能讓周老震驚佩服,我就是認你當師父都。。。”
“行”字還沒說出口,胖子話語卻是猛然一滯。
隻見周墨軒猛咳一聲,將胖子話語打斷,看向紀塵的目光中滿是敬佩,道: